季爷爷苦口婆心劝自己的儿子：“咱们家没人做过生意，人家那些大老板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你怎么跟人家比？”

季爸爸头铁，非要去，谁劝都不听。

后来季妈妈卖了房子，给他凑了第一笔启动资金，一家三口搬离了原先还算宽敞的房子，换了个老破小，生活也变得紧巴巴的。

也不知道季爸爸走了什么狗屎运，一路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当初那些嘲笑他的人都来抱他大腿，那些觉得他一定会失败的人看见他都抬不起头。

没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少，背负了多少。

他在妻子面前永远是忙碌但奋进的丈夫，不会累也不怕辛苦。

如果不是因为偶然撞见父亲在深夜躲在卫生间里抽烟，季晚修也以为父亲的成功来得很容易。

烟雾缭绕下的面容疲惫不堪，还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已经生了白发。

但第二天早上，他又变成了可靠的丈夫和父亲，干劲十足地开启了新一天的打拼。

*

从前只是觉得父亲辛苦，现在，季晚修也终于明白了那段时间里母亲背负的压力和煎熬。

被不靠谱的父亲挂断电话后，季晚修抽时间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你想买就买，考虑你和南南两个人的生活就行，别管我们。”季妈妈温柔地说，“我们两个和南南的父母一样，不想插手你们的生活，你们来做决定就好啦。”

季晚修说“好”。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妈，当年……爸刚开始做生意那会儿，你为什么能下定决心卖房支持他呢？万一他失败了怎么办。”

季妈妈也想了很久，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明明是那么辛苦的一段日子，现在却已经回想不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