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邦不敢去捏他受伤的下巴,只能用拇指轻轻摁了摁他青肿唇角,柔声说:“别咬嘴唇,会破。”
张伯伦的唇形十分漂亮,即使是他的嘴唇红肿破损,看上去也很诱人。挂在唇瓣上的鲜血,宛如清晨挂在熟透樱桃上的露珠。
或许,尝起来应该与樱桃汁液一般甜美。
薛定邦转过头,从行李箱里掏出两套干净衣服,选出一套递给张伯伦手里:“张伯伦,我现在想去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现在没人用浴室,水温正好。”
张伯伦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机械地跟着薛定邦去了浴室。
水温确实很好。但薛定邦却没有脱衣服,他只是用手试了试水温,对张伯伦说:“张伯伦,要来试一试水温吗?我觉得好像有点凉?”
张伯伦刚刚脱下满是脏污的外套。他刚刚伸出手,就被突如其来的热水当头淋下,衬衣湿了个通透。
“抱歉,张伯伦。”薛定邦把喷头在淋浴架上挂好,“作为道歉,我给你洗头可以吗?”
“谢谢你,薛先生。”张伯伦充满感激,乖乖坐在浴凳上。
“来,先把衬衣脱掉,”薛定邦挤了一些洗发水,在手心打圈儿,“你的裤子你可以留着它,等会洗澡的时候再脱吧。”
薛定邦知道张伯伦身上有伤,但不知道他竟然伤得这么严重。布满他皮肤上的种种痕迹,更像是遭到了残忍的虐待。
张伯伦皮肤十分苍白,那不是因为他养尊处优,更加像是营养不良。他脖子与手腕上面的红痕,在这样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有一种破碎的美感。好似岁月浸润渗透古董白瓷,留下那些漂亮的裂痕。它们藏在半透明釉色下,美得几可令人呼吸骤停。
薛定邦半阖双眸,透过睫毛凝视张伯伦受伤的唇角。他伸出手,满是泡沫的手指向着那漂亮优美的唇线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