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邦怀抱花盆,和绿萝佑介一起走向检票口。他戴着副宽大的墨镜,以掩盖已经两天未睡的憔悴面容。
一阵风在他身边刮过,掀起他的衣角与围巾。
跑过他身边的男人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哀声哭求:“定邦!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薛定邦一愣。
本应该待在医院,由警官看守的前田克里斯,竟然逃了出来!
他的右手上还挂着半拉手铐。鲜血顺着静脉泽泽流淌,滴了一路。而在手铐锁眼里,还有跟输液用的针头。它原本是笔直而锋利的,现在和他的感情一样扭曲。
“定邦,求你留下佑介吧!”前田克里斯拼命摇晃脑袋,眼泪四散飞溅,“我只有佑介了!你要和我分手,难道还要带走我们的儿子吗?求你了,我会好好养他的!不要带走我的儿子!一点点值得纪念的东西都不留给我!这真的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薛定邦捧住他的脸,柔声说:“阿福,听着!如果你还想再见到我,现在乖乖回去,去医院!”
“我不要!”前田克里斯打开薛定邦的手,拼命抓住佑介的花盆,“定邦,把佑介还给我!是你买给我的佑介,你给了我!你不可以反悔!”
这一次,医生和警察们来得很快。
前田克里斯被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摁住,引得他不断地挣扎叫喊。过于剧烈的动作,使鲜血从他的肩膀渗出,染红了衣服。
听见身后的声音,薛定邦缓缓转头。
他垂下眼睑,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