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放轻脚步过去,陆诜站在白板前面,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许漾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在门口站着。四月中旬,正是春和日丽的时间,陆教授也脱掉厚外套,只穿了件白衬衣,袖子卷到手肘处,他的皮肤很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写出来的字苍劲有力。许漾双手插兜,十分放松地靠在墙上欣赏这幅美人图。
“老大,干嘛呢!”可惜偏偏有这煞风景的,李星大大咧咧过来。
陆诜闻声回头,许漾朝他笑笑,对偷窥毫无愧意。
陆诜也看着他笑,刚刚还崩得紧的唇角勾起,眼底都是笑意,“怎么来了也不说?”
许漾走进去,“不想打扰你的思路,怎么样了?”
陆诜摇头。
许漾坐在桌角,“说说思路?我帮你捋捋。”
陆诜走到窗边背光站着,声音低沉,“我今年二十几岁,没学历,没家世,没钱,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骆娟和小时候欺负我的女人很像,一下子勾起了我的恨意。我跟踪她去了山上,到没人的地方一刀捅死她。我大仇得报,非常兴奋,原本不行的地方也跟着激动起来,我在她身上发泄了,我没有犯罪史,不怕留□□液。最后我割下下唇作为战利品,尸体的位置比较偏僻,不会轻易被发现,即使被发现警方也查不到她的身份,因为我带走了她的个人物品,还将她毁容了。我第一次找到了自豪感,杀人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力量。过了一周,我又找到了第二个目标,用同样的方式将其杀死,我已经越来越熟练了,也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
李星眼睛睁得铜铃般,好像就是这样的啊。
许漾说:“有几点。第一,他是底层工作人士,骆娟和熊爱玲都是白领,骆娟使用公共交通,熊爱玲平时开车上下班,两人工作地点和住宿都在不同地方,他是怎么盯上这两人的?第二,骆娟当天是先坐地铁再坐了两站公交到的山脚下,他带着刀肯定过不了安检,说明他一开始就知道骆娟的目的地,在山脚等她,这是为什么?。第三,现在身份证都会录入指纹,他要是不想让我们那么快查到死者的身份,为什么要留下指纹呢?是纯粹没想到还是他毁容的目的不是隐藏死者身份?最后一点,熊爱玲是开车,我们没在她车上找到与□□匹配的DNA,说明他是自己去到大河口水库的,那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交通工具。很可能是辆摩托车或者是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