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甘混合着失落,对左眼治疗是否能成功的恐惧苏池睡着了,梦里一团漆黑,他能感觉自己紧紧抓着床单,但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他和那团黑暗相顾无言,但他知道自己心里承载着的巨大压抑之感无法释放,而那片纯黑则轻松豁达。
不对等的感觉让他几乎要疯掉。
直到左半边的眼睛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苏池的左手微微松开,梦里的黑色开始坍塌,他微微睁开眼睛,两只眼睛都看不太清楚。但轮廓看来是祁景琛。
他张了张口想问祁景琛怎么在客房,祁景琛先一步回答他说:“我今天有早课,先走了。”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苏池勾了勾嘴角,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门锁扣上的声音。他还以为在半夜,没想到已经天亮了,自己就这样和深不见底的黑色对坐了一晚上。但当苏池猛然回神刚刚祁景琛来过时,焦虑感忽然消退大半。
他要把一切责任推给深不见底的夜色。人总会在夜幕降临时分胡思乱想,白天又表现得无事发生。晚上发生的事、产生的情绪苏池多半不会相信,就像他不会在半夜下单买东西,他清楚那十有八九白天醒来后根本不会喜欢。
苏池再次醒来是被家里的座机吵醒,苏池不由得感叹,祁景琛家竟然还留着这种老古董。他寻声找这台座机,愣是在最后一声响完前,在玄关处接到了这通电话。
他心里还在无语,怎么会有人把电话按在大门口,接起来简单地问了一句:“您找哪位?”刚睡醒还没喝水,苏池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还带着些慵懒。
对面顿了会儿没说话,尔后立刻炸了,听起来有三四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骂了一句:
“我/靠,祁教授往家里藏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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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