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庆拿过夹着的资料,往办公桌上一扔坐了下来说:“这就是现在让你们来的原因,很多病人反应眼睛会到晚上就疼得睡不着,我们等护士过来通知就去看看。”
祁景琛倒是比林儒庆记性好一些问:“你不是说给我看看讨论结果吗?”
林儒庆一拍脑袋嘀咕了一句:“被那女人吓得差点忘了。”在抽屉里找了找又把手放在桌上,什么也没拿出来说道:“我们只做了电子档,等开机插上U盘,黄花菜都凉了,我就口述吧。”
“其实也挺简单,我们建议先转科室到内分泌去,等调节得差不多稳定了,再针对性治疗他们的遗传病。这样病症单纯,治疗压力小一些。”
祁景琛皱了皱眉道:“内分泌的人也觉得应该先把眼睛治好了再让他们接手。”他一针见血指出了最大的阻碍。
“所以这几天我们都在劝说他老婆想想办法,他老婆倒好,觉得我们是联合诈骗团伙。”
祁景琛还想说什么,林儒庆盯着他的胸牌看了看立刻说:“我问你,到时候人上了手术台,你动刀吗?”
夜半的凉风顺着半开的落地窗,灌进二人之间,窗帘被吹得轻轻飘动,一如两人此刻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林儒庆知道那个答案,可他总是心存侥幸,毕竟过去了三年,万一这人机就想通了呢?虽然没有听附院的前同事报来过这样的喜讯……
祁景琛深邃的瞳孔望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右手紧紧握成拳放在身侧。林儒庆垂死挣扎一般说:“我听说你已经复健俩月了……”
“还不行。”祁景琛开口,语气冰冷坚定。
林儒庆一阵无名火冲上心头,舌尖轻轻蹦出几个同样不满和冷淡的字:“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