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茗捏捏他的鼻子，在床边的椅子坐下。静默一会儿后，开了口：“二十二年前，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弟弟给我灌了药，锁在房里推进来一个女人。”

苏磬张张嘴：“她......”

“嗯，”苏承茗握住他的手，“是你母亲。”

苏磬垂下眼。

“等我清醒后已经无法挽回。”苏承茗顿了顿，“后来你母亲失踪，我接管了苏氏，肃清余党时未赶尽杀绝留了后患，如今差点令我后悔一生。”

苏承茗声平如水，却在最后泛起波澜，连带苏磬的心也跟着颤了颤，“绑架我和星行的，就是他们吗？”

“对，当年我的两个兄弟和我争家产，背后便是邓家支持。后来看在老爷子的面上放了邓家一马，近几年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声音下沉，“在H市我放出诱饵，却没想到他们在那时就盯上了聂家。”

“所以您和夏冬……”

缓和下面色，苏承茗摸摸苏磬脑袋：“用他替我掩人耳目，是我考虑不周，教你误会了。”

苏磬抽出手覆在苏承茗手背上，轻声说：“我明白，您有您的考虑。”

苏承茗摇头：“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

苏磬连忙说：“这不是您的错。”

“苏磬，”苏承茗轻轻捂住他的嘴，“是我分明也爱着你却举棋不定，说得冠冕堂皇想要得到你的全部，自己却没能做到。想要保护你，又差点失去你。是我的懦弱又自私，害你不安，对不起。”

听到这里，苏磬鼻头泛酸：“您不要这么说......”

苏承茗朝他微笑：“你昏迷的那几天，我想了许多。我想我既不是一个好情人也不是合格的父亲，但如今我不会再逃避。世俗也许是道枷锁，可不应该束住你我。既然已经找到了我的宝藏，”他倾过身，拥住他的宝藏，“我也不怕化作守护的恶龙。”

温暖的体温、熟悉的清香、落在耳畔的承诺，如暖光，拨开沉重的记忆，消融的坚冰便化作水，大颗从眼中滚落。顾不得胸口的疼痛，苏磬紧紧回抱苏承茗，边哭边摇头：“不是的，是我，我，我爱您，都是我，明明您是如此的，如此的......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