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下地去倒了杯温水，嘴对嘴喂给他，关心道，“累不累？累你就再睡会儿，早上守灵我替你。”

杨知微摇摇头，哑着嗓子说，“……没事，我躺一会儿就起来。”

“别逞能。”靳恒不忍说。

杨知微别过头去，擦了擦脸，又眼睛湿润地看着靳恒，半天说不出话来。

明明累得骨头都软了，但他还是努力掀开眼皮，满眼都是靳恒地看着他。

“哥，别难过。”靳恒抓起杨知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说，“你看，还有我在呢，我这么好好的一个大人，至少还可以陪你五十年。”

他蓬勃有力的心跳，震得杨知微的指尖都麻。

“到了七十岁，我还会在你跟前。”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靳恒说。

“……好。那我们说好了。”杨知微盯着他黑而深的眉眼看进去，说，“你不可以骗我。”

第15章 种

接下来就是守灵三天。

按照习俗，出殡后头七前，家里的子嗣都要守灵。

灵堂设在村子里一个规模较大的岳庙里，有请来的僧人在牌位前念经超度。

在青年人这一辈里，要数靳恒和杨知微与去世的郭秋原感情最深，所以在灵堂呆的时间也更久些。

最久的一天，杨知微硬是跪了五个多小时，靳恒怕杨知微身体撑不住，早早就赶来换他的班。

靳恒把杨知微扶起来时，他的膝盖都是软的。杨知微一下没站起来，忽地抱住靳恒，从腋下环住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