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小雨,于知池躺在床上,回想起他的十八岁生日,静静地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熬过了又一个因为沈君和而失眠的长夜。
可于知池不知道,家对面也有人还清醒着,眸色沉沉地独自站在阳台上抽烟。
沈君和其实很少抽烟,可此刻除了烟,他想不到其他任何东西能陪他捱过这个难眠的夜晚。
他站在阳台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毛衣,望着归于沉寂的夜色出神。烟雾不停地从他的右手指缝中溜走,放在一旁的烟盒变得越来越空。
陆言白的话点醒了他,却也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苦恼之中。
最早,他觉得于知池对他好只是邻居之间的礼尚往来,直到那天历史选修课,他像讲题外话一样一带而过地讲了古人表达喜欢时会送的东西,下班回家后,发现地毯上适时地躺了一束艳丽的芍药花。
这太巧了。
除了于知池,他想不到第二个送他花的人。
于是他开始悄悄留意于知池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于知池和他相处的时候总是格外地紧张,有时一个简单对视便会让于知池脸红地低下头。
坐在他后面的语文老师总是开玩笑,说他是办公室新来的吉祥物,一入职就把于知池这个从来不主动到办公室问问题的小学霸请来了。可仔细想想,这分明就是于知池的有意为之。
冬至那天,他到于知池的家里吃饭,在餐桌上发现了一盒润喉糖,褐色的糖纸包着圆形的糖,和他办公桌上莫名出现的一模一样的。他一直以为是巧合,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知道,没有回应的回应才是最抓心挠肺的,可每一次面对于知池小心又期待的眼神,他都只能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