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踢脚线处的光亮，周怀修长的手指放在木制扶手上，一阶一阶地走了下来。

餐厅里，烛火摇曳，餐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外加枝形烛台，高档红酒，瞬间变成了氛围拉满的情调餐厅。

站在一边的钟邵林已经为他拉好了椅子，彬彬有礼地朝他做了一个请入座的手势，俨然成了五星级酒店的英俊服务生。

周怀走上前去，挑了挑眉，“头一次听说五星级酒店还给送外卖。”

钟邵林把他按在椅子上，让他好好坐着，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并没有收回来，而是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没有不给送的，只要钱给到位。”

周怀嘴角勾了勾，是啊，钟邵林厨艺不行，不过给钱大方，哪有人跟钱过不去的？

钟邵林此刻心甘情愿当服务生，周怀坐下之后，他拿过醒好的红酒替他倒上。别的服务员都姿态谦卑，上半身自然俯低，但是钟邵林后背挺直，表情跟服务员一点边都沾不上。

不过周怀觉得很有趣，普通的服务员他看得多了，大佬级别的服务员他还是头一次见。

周怀含笑地看他把酒瓶放回去，故意撑着额头调侃地说道：“谢谢，我是不是要给你小费？”

钟邵林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低头飞快地啄了一下周怀温润的嘴唇，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这就算小费了。”

被啄的那一块传来了一丝热度，周怀忍不住抿了抿嘴唇，这家伙，还挺会调情的。

钟邵林坐回自己的位子，给自己倒上红酒，两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

段清元正在电脑上写一组新的程序，一阵阵门铃声响了起来。他停了下来，站起身去开门，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怀。

周怀把鼻梁上的墨镜取下来，客气地说，“你好，段先生，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