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娜没有多留,中途很快就先离开,几乎是刚到没多久,就在席路回答她为什么给君莙剥虾这件事之后。
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席路正好把剥出的虾肉放到君莙的碗里,闻言语气平静,抬头淡淡回了一句:“喜欢,就给她剥了,有问题?”
君莙几乎能感觉到安娜那一瞬间的错愣。
虽然后来听君莙着急忙慌的解释了真正的原由,她的表情还是淡了许多,像是一瞬间没能回神。
因为她的安静,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
席路却仿佛没察觉,也不反驳君莙的解释,只是继续着手中剥虾的动作,哪怕君莙已经明确表示不用,他也没停。
好像他手里剥着的不是虾,而是一种态度——他也会有给人剥虾的时候,哪怕那个人不需要。
但不论如何,那个人,都不会是她安娜。
或许被这个意识刺激到,安娜就觉得席路故意这么做,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她的执拗脾气一下就上来了,非要帮忙一起剥,结果不知道怎么手忙脚乱之间就把整盘虾肉连带着旁边的酱料碗一起打翻。
乌黑的酱汁干脆的洒了两人一身。
清脆的碗碟声在包厢里响起,再次带起一室的诡异。
席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这一次却没说什么,甚至都不见一丝不耐,只是沉默不语的把脏掉的外套脱了,放到一边。
没有责怪,没有沉着脸,更没有恼怒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