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疑惑地歪头看他。
陆青白挠挠头,颇为烦躁:“我经纪人。你知道的,有名的王扒皮,他打电话来,准没好事。”
易桢眼神一暗,这种事常常发生,他早已了然:“你接吧。”
“喂——王哥。”陆青白的眉毛皱起,“我兄弟都快没了,我陪兄弟两天还不行吗?什么?什么?周导要见我?有个新剧,让我去试镜。不去!”
那边又说了什么,陆青白的烦躁显而易见:“下次OK?下次再约。别给我扯什么名导不名导的,演这部戏我便能晋升一线?这未免太扯了。我说了要陪兄弟几天的,你给的三天假,这不才一天嘛。”
三天假?这家伙啊!
上次我骨折,诓我照顾半月,结果只给了半小时见面的时间。这次,我命去了半条,说好的十天,原来只有三天。
易桢笑出声,生气倒没多生气,了然中有无奈,陆青白生命中,太多东西都比他更重要。
易桢想起之前辛少卿说过的话,这种不平等的付出,谁能坚持一辈子?他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能。可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狠狠打了自己的脸:当每一次陆青白的第一选择都不是他时,他有所埋怨。
对于易桢来说,这份固执是无尽的徘徊,是伤,是痛,是温暖,是爱的意义。对于陆青白而言,恐怕是莫名其妙的累赘。
陆青白救赎了他,而他呢?他拖住了陆青白。难道真要因为他,而让陆青白错过一次名导的面试?或许,这是陆青白梦寐以求的大红大紫的机会。他知晓陆青白这些年的成就得来不易,配得上当红。
易桢想,他的出生不被期待,他的半生不为人爱。这便是他该有的宿命,又何苦拖陆青白呢?人啊,不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