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常这二十多年的教养不允许他在小胡同口深夜的时候破口大骂。生气愤怒之余,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白非可怜巴巴的一个人蹲在这,像只被遗弃的小狗。而白非现在这样讨好他的行为,对墨常来说很是受用。
他环住白非的腰,把人往怀里一按,温热的胸膛彼此相贴的时候,这些时日的担心忧虑和生气愤怒,都可以暂时被埋在火山之下。
林苏和其实没有走远,看到路灯把交叠的影子折射到墙上的时候,黑影红墙像是一幅皮影戏上的画儿。他突然觉得白非比他这些天看到的还有意思,更觉得像墨常这样不食人间疾苦的人怎么会懂他。
墨江对他的教导萦绕在耳边,那年林苏和才十八岁,第一次跟着家庭医生学习为叶涵处理性nue后造成的撕裂外伤。墨江对他说:“宠物一定要训到乖,才会永远属于主人。”
看来他的白非不喜欢饼干训练,他这样坚韧不屈的性格,需要另一种更强硬的手段来制服。
海淀区的酒店确实不好定,但总统套房却没几个学生住得起。白非想到自己一天前还睡在小李的宿舍床上,床头还有一张捂裙子的玛丽莲梦露冲着他笑。就觉得梦醒了,很是荒谬。
墨常在浴室洗澡,从接到白非到此刻,他连一个字都没说过。白非想起那些灼热的短信,还有墨常说的那句很想他,自己的计划实现了一大半,他心里却并不得意。
服务员送来了果盘和水果刀,机警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饶是谁遇到半夜两点的客房服务,要求是送一盘梨子和水果刀,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接过果盘的男人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瞳孔又黑又亮,他轻声说了句谢谢,很快就动作轻柔地闭紧了房门。
水果刀被白非紧拽在手中,浴室的水声停了,他把刀放在枕头下面,躺在了床的右侧,闭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