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赵斯淇已经拿到X光片,并且找医生看完了。
没骨折,没轻伤,擦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这是医生的原话,赵斯淇原封不动地告诉高驰,还说:“你看,我都说了没必要上医院的。”
高驰抽出赵斯淇手里的片子,看了几秒钟。虽然看不懂,但不妨碍他装模作样地点头,“嗯,你的脊柱很直,看起来确实很健康。”
然后他将片子连同蒸饺一起放在赵斯淇手上,笑着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的腰啊、背啊、屁股啊真的有问题呢。花钱买个心安,不亏。”
赵斯淇迟缓地眨一下眼睛,说:“很久没有人会这样关心我了。”
这话听得着实可怜。高驰记得赵斯淇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却已经去世,他看着赵斯淇,问:“你其他家人朋友呢?如果真出了事,能有人陪你来医院吗?”
赵斯淇垂下眸,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答案是否。
“没有。”
“你爸呢?”高驰在他旁边坐下,“你跟你爸难道一直没联系?”
蒸饺还没凉,隔着一层饭盒向外散发着热意。赵斯淇五指微微收紧,用力拿着蒸饺,然后又忽然泄力,让蒸饺搁在大腿上。
“我爸有自己的家庭,我不好总是打扰他。”赵斯淇说。
高驰脸上的笑意散去了,他静默不语地看着赵斯淇,神情有一些凝重。
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刚好做了赵斯淇的邻居,刚好发现了赵斯淇受伤,那么赵斯淇是不是就会一个人在家里,笨拙又别扭地炒菜、吃饭、洗碗,放任自己的伤口不管。就算要来医院治疗,他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又一个人孤零零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