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仿佛勒了一根绳子,随着时间流逝,绳子越勒越紧。赵斯淇呼吸不畅,他甚至联想到了妈妈的去世也是因为自己害的。
这种打击人生经历一次就够了,他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
凌晨十二点,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
“我们给伤者做了一个头颅CT,除了胳膊和脸上有些擦伤,他还有轻微脑震荡。不过总的来说问题不大,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脖子上的绳子骤然消失了,赵斯淇呼吸顺畅起来,他向医生确认道:“需要在医院观察多久?”
医生说:“伤者需要卧床休息两周,这两周注意饮食,忌生冷、油腻、辛辣的食物,多补充蛋白质和优质脂肪。”
赵斯淇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完又扭过头,望着仍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问医生:“那他怎么还不醒呢?”
医生低头写字,头也不抬地说:“病人这段时间没休息够,睡眠不足,等他睡够了就会醒了。”
赵斯淇愣愣地“哦”一声,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一觉高驰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等他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里,满屋都是浮动的光斑,闪烁着,跳跃着。
高驰闭了闭眼,又睁开,发现左手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两手搭在床的栏杆边,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另外半张脸露在外面。随着呼吸起伏,长长的眼睫微颤,鼻翼翕动,毫无防备,是睡熟了的样子。
高驰一声不响地看了片刻,然后屈起手指,轻轻刮了刮赵斯淇的脸。
触及的皮肤冰凉滑腻,像一块冰豆腐似的,高驰有点舍不得收手。他的头还有点晕,于是闭上眼,手指顺着赵斯淇脸侧的线条,一路慢慢往下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