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院里还在鸡飞狗跳。厨房里的面和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包成饺子下锅;徐明海和秋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地活着不再挨揍;而大人们同样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懂事不再惹是生非。
每个人都顶着一脑门子的官司,跟这个时代一起,深一脚浅一脚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地往前趟。
而第二天上学,当秋实的这一脚刚趟进班里,立刻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随着他坐下,平时那几个总是阴阳怪气的男生纷纷涌了过来,然后便开始七嘴八舌开始点评昨天自己的“壮举”。
“秋实你可真牛逼!”一个同学说,“你刚一上去,咱曹老师的脸立马儿跟涂了紫药水似的。”
另一个脑袋也挤进了来:“听说你和海爷一起离家出走来着?这也太猖了!”
“你昨天是第一次走那个铁索桥吗?真勇!我上去过一次就不行了,头晕。”还有人说。
“勇个屁!”
这时,只听见“二王”吴征的声音从在教室另一端传来:“上个破桥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立马有同学接茬:“那你怎么不上啊?”
“我不稀罕上!”吴征涨红了脸,粗声粗气地嚷嚷。
“我看,你是怕上去就把桥压垮了吧?到时候全北京的孩子都得来咱学校堵门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