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之前给他写了份保证书,又带去海岛关手机过了几天后,唐稚碰电子设备的次数迅速减少。除了个别着急事情,大多都带着便笺。上头写的东西五花八门,跟从前在学校时课上传的小纸条似的,偶尔还夹杂几句平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情话。
我接过来看了眼。大意是说他做完检查可能不直接回来,让我好好休息,如果实在是想他想得受不了,一会儿不见都不得行,就去乔木园林的花房里找他。
“实在想他”那几个字加了道下划线,末了还在背面画了个路线简图。
闹腾。
我折起字条放进衬衣兜里,接了杯水润润嗓子,看看外头天色,推门出去。
花房地面嵌着人工暖灯,同傍晚滤过的灿色日光交织相应,在睡莲花簇间镀上一层金边。
唐稚坐在玻璃墙侧的木案旁,支着画架,笔尖沾动颜料,正专注得很。侧颜清隽白皙,同花色不分上下。
他一贯喜欢靠在玻璃旁边。之前不管是在家里、车上,还是那次摩天轮,似乎总要挨着窗户才有安全感。
窗几明澈,更衬得他纯粹干净。
爬满藤蔓的拱形门廊划出现实与童话的交界处,那头是玻璃罩子里的豌豆公主。
我在离花房十几米远处停下步子,静静看了一会儿。下意识伸手去碰衣兜,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烟在进来时已经被收走了。
闭眼时大脑中几乎压不住烦躁感。我动作顿了顿,转步欲离开时,正见他一抬头间看到我,笔还拿在手里,脸上一下子笑开,挥挥手叫我。
我立在原地,跟他对视了几分钟。在他要疑惑起身时,抬步走了过去。
第57章 12
哪有这样的道理
唐稚生性向来敏感。只我过去的空里,迟缓着放下调色板跟笔,拿绸布擦擦指尖,起身迎我。看看我脸色,小声道:“怎么了哥哥……”
这里禁止尼古丁,没有拳击室,包里只扔着几瓶润滑剂和避孕套,甚至连道具都没有——毕竟谁他妈能想到仅是短短半月,几乎天天操他还能犯疯病。
花房里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人,唯一的保镖留在门廊外守着。我到唐稚跟前站定,垂眼看他,在他靠过来手指搭上我胳膊时,反手握住,带有暧昧暗示性意味地摩挲着手腕处。
唐稚愣了愣,下意识往门廊那边看了眼,耳朵慢慢红了。凑近一点,抬眼,“你干嘛。”
借由我身体挡着,悄悄踮脚倾身往我脸上亲了口。
退回一点去,咬唇看着我笑,见我依旧沉默盯着他,动作慢慢顿住。红意从耳后漫到颈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试探着开口:“……在这?”隐约有点慌,晃着我胳膊撒娇,“别,李二哥哥。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