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摸到“鼓槌”。
鼓曾是季升半条命,整个魂。
上辈子,一条疤痕剖开了他的命,生生剥走他血淋淋魂魄。
现在……
季升翻转右手。腕骨光滑,凸起的筋络藏着蠢蠢欲动的暴戾因子,它们被压抑太久,如今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便如捕猎的狮群般俯下身子,喉间酝酿出令人发麻的嘶吼咆哮。
季升吐出一口气。
好久不见了。
季升久久不动,九哥正欲发飙,却愕然看见那沉静的男孩忽地变了神色。
他抬手,用两根簪一只瓶,敲来了一场风暴。
“咚”
第一声响砸在围观者心中。
它实际应该是“叮”,或是“铛”。
毕竟在人们所知的常识中,玻璃,只能发出这两种声响。
但那脆生入耳,却又实实在在更似一声厚重的“咚”,凶猛的声波直压听者心脏。
他们还未来得及喘气,狂风暴雨一般的鼓点已铺天盖地埋了下来。
如果说乐声能反映乐手演奏时的情感。
那么包厢里这场无休止的鼓点雷雨,大概是由一位凶猛的,发泄的,暴怒的、狂喜的鼓手所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