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长手指上贴着几个创口贴,保护着打架碰出的口子。然而仍有些殷红的新伤裸露在空气中,撕裂的视觉效果很显然出自某种金属锐器。
谢轩铭视线旁移,先看向螺丝批,又扫到桌角几张皱巴巴的带血纸巾。
他还想再看清些,季升已经凑过来,手指在他面前晃晃,好笑道:“困了?站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
“没有。”谢轩铭回神,“你叫我过来……”
“喏。”季升直接把刚刚捯饬的手表塞过来,洋洋得意地说,“说了赔你的,那修表的家伙公报私仇不干活,我只能自己上手了,还省了笔支出……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再改改。”
谢轩铭低头。
掌心的手表比之前更沉,表带划痕显著,表环上螺丝凸起不平,廉价的塑料重新罩上表面,茶色透明的质感让手表莫名带上些蒸汽朋克的既视感。
高岭之花被如此对待……
这已经不能算亵渎,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彻头彻尾的侮辱。
那拒绝维修的表匠看了,可能会被季升过于大胆的手法气得昏厥过去。
谢轩铭却攥着那表,干巴巴道:“挺好看的。”
好像怕词不达意,又快速补上句:“我很喜欢。”
一只贴着创口贴的手伸来,虚虚挡住台灯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