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下斯文秀气的小主唱,一开口和换了个人似的。
他的声音有点哑,透着少年特有的青涩,莫名让人联想到奶油蛋糕顶端嫣红樱桃,不论买蛋糕的人口味如何,樱桃总归是最抢眼的。
但同时,少年主唱又不是樱桃。
他不甜蜜,也不柔软。
他是开双刃的刀剑,挥向目标前,自己先被划个鲜血淋淋。
他赤裸、硌人、棱角分明。
观众可能听不懂歌中的和弦节奏,也一时半会弄不明白词里含义。
但他们不约而同都看见了那只受伤的犬,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对拿项圈靠近的人影亮出尖锐骇人的牙齿。
它宁愿在死在臭水沟,也绝不于铁链下苟活。
如果说季升唱的《浪犬》是不羁放荡的,那谢轩铭的《浪犬》则偏向刺痛绝望。
女生在拍摄季升照片时,不自觉调转相机,把谢轩铭也拢入镜头内。
青出在初赛打出了完美成绩,他们以碾压的分数战胜对手,还获得下一阶轮空晋级资格这一意外之喜。
大获全胜的青出把乐器往皮卡上一丢,兴高采烈地跑去喝酒庆祝,不出所料在大白天倒了个四仰八叉。
季升无疑是最快倒下那个,而疯狂嘲讽他酒量差劲,两杯就没的苏镜倒在了第三杯。
盛空知显然比这俩开嘴炮的强些,半打啤酒下去依然维持着得体微笑,但他前后摇摆着的身躯,迷离无神的眼睛,显然表现出他不同于外表镇静的内里。
最后的最后,塑料桌边只剩资深酒鬼李谭和不能沾酒未成年谢轩铭还坐得稳当。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李谭起身:“我去结账。”
他刚走,谢轩铭便伸手,想趁没人注意拿季升酒杯,偷尝口酒味,然而他指尖还没触碰上杯壁,就被忽然诈尸的季升一把握住了手腕。
“干嘛?”谢轩铭心虚抽手,没抽动。
“我要听故事。”季升眼神迷糊,来回摇晃谢轩铭的手,“妈,我要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