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爽来见赵一真,早就做好了面对过去的准备,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段过去,竟然是这样的吗?
那女孩是怎么死的?殉情还是意外?
赵一真帮赵千实圆了什么谎?
赌局吗?谎言吗?
荒唐!荒唐!荒唐!
那我赵容爽和她赵容清都算些什么啊?
那两个人,真的存在过爱情吗?
简直荒唐!感情不是这样用来玩弄的!感情怎么可以用来玩弄啊……
赵容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上,脚步虚浮,意识混沌,这感觉像在做梦。
是做梦吧?可这梦也太长了,要不然,怎么做了十几年还不醒?
“赵容爽!你怎么了?”
章若若还在展厅里等他,一见他出来,就立马追了出去。她本来是要追问赵一真的事情,但她看见赵容爽神情落寞,就没问了赵一真。
赵容爽不理她,径自走自己的路。清明总在下雨,章若若看他这样就一直跟在他身后,陪他一起淋雨,淋得久了,雨就越下越大,但赵容爽依旧没有要躲雨的意思,还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章若若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他,吼道:“你说话啊!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你赵容爽的风格!你是赵容爽你知不知道!赵容爽!”
赵容爽不走了,平时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已被雨水淋得不成样子,但他也不管不顾,毫无形象的哭了出来,他问章若若:“你觉得赵容爽该是什么风格?我该是什么风格!”
章若若看他狼狈的样子,心里说不清楚是怜惜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她指着路边的广告牌——百鸟朝凤的、风过荷塘的,花花绿绿林林总总。
她大声喊着:“这样的!这样的!无论是哪样的,但总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的!赵容爽!你这样凭什么做泽哥的好兄弟?你自己堕落成这样,你拿什么和他称兄道弟!”
泽文啊……
泽文!泽文泽文泽文!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他当兄弟了!我不要和他当兄弟!可是我怕自己做错了!变得和他们一样……”变得和他爸爸妈妈一样,成了玩弄感情的混蛋!
赵容爽双手捂住脸蹲在路边哭,他从没有一次哭得这样肆无忌惮、这样酣畅淋漓过,仿佛这一次,他就哭尽了前十年憋回去的眼泪。
“赵容爽,人都是会经历挫折的……”章若若在他前面蹲下,一只手在她的发间摸索,然后慢慢地,揭开了她自己不为人知的面目——她左半边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头发!非但没有,那里还被丑陋的疤痕覆盖!
丑!
令人恐惧!
“你……”赵容爽瞪大了眼睛,满心的难以置信!
但章若若又迅速把假发盖上去,遮住了那块丑陋的疤痕,她忍着痛,声音不住地颤抖,她告诉赵容爽:“所以你看到了吗?不管经历什么样挫折,都会过去的……我们活着,就是要坚强,不要自暴自弃——泽哥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