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先生?”唐无衣叫了叫他。最近,蒲先生似乎总是不时陷入沉思之中,似有重重心事。
“正好有一事想托你们二人去办。”蒲先生抬眼望着他们道。
唐无衣赶紧正色道:“请先生吩咐,我们正好在休沐。”说罢咧嘴一笑,“乐得给先生跑腿。”
蒲启明也崩不住笑起来。他教过不少学生,最活泛的还属唐无衣,无论多大的事在他那里似乎都可以一笑而过,他也很希望自己可以像他那样,抱诚守真,盛着天下的善意,守着自己喜爱之人做无愧于心之事。
如果天下所有的事都可以那么容易翻过就好了。
“我前阵子送了一幅画在京都的荣古轩装裱,算算日子该是可以取画了。上次他们的小厮送画时弄折了画轴,就不想让他们再送了,这次本想亲自去取,但不愿落下子弟们的课。”
“小事一桩,正好韬韬还没去过京都。”唐无衣一听是个美差,眼中全是笑意。
闻韬也道:“自当尽力,不过,洛阳的装裱店铺也不少,蒲先生舍近求远,可是有什么玄机?”
蒲启明微微一笑道:“无衣,你看看闻道长,见识和思路都在你之上,你一听京都二字,便只想到玩乐。”
唐无衣咧嘴一笑道:“先生知道我于这种小事上一向疏忽得很,再说,现在有韬韬在,我想不到的他都能提点我。”
蒲启明轻哼了一口气却是对着闻韬郑重道:“皆因寻遍洛阳、京都,只此荣古轩一家有手卷装裱之法。”
“手卷装裱?”闻韬疑惑道。
“普通书画装裱皆是为了张挂。我这书房张挂的书画已是绰绰有余。前几年听闻京都的荣古轩独创了手卷装裱之法,将书画装裱在书册宽幅的卷轴之中,可以在案头展赏之用,倒是合了我的脾气。不愿张挂出来的拙作,以手卷装裱法制成手卷,收藏起来也妥帖。”蒲先生解释道。
“原来如此,料想荣古轩得此独创技艺,必不会外传。”闻韬了然道,“这一趟必是要帮先生跑的了。”
“多谢闻道长。”蒲启明也回了礼。
“先生一碗水端不平,光谢了他却不谢我。”唐无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