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书房只有那只小手电的那一小束灯光,闻老总自觉降了两个调,却仍然厉声呵斥:“你干吗!真要偷了户口本去跟一个不清不楚的人结婚吗!”
闻言故皱起眉,有些不悦:“爸,他不是不清不楚的人,他有名字,他叫池越。”
“你跟我解释什么!我不听!想结婚?门儿没有!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本来就没觉得你会同意……”闻言故的整张脸都陷在了黑暗里,要不是对面的人是自己爹,他早就翻脸了,“反正在你妈眼里我只是能让你们开心的工具人,既然如此,我跟谁结婚不是结?”
闻老总的眼睛都气圆了:“你在胡说什么!难道我们闻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
“差不多吧,”闻老总越生气,闻言故的语气越淡,他像是已经不满很久了,想要把积攒的愤懑统统发泄出来,“爸,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没必要,之前你们让我跟乔南南结婚的时候我也没这么生气呀。”
“南南是谁!那个池越又是什么东西!”闻老总捡了那只遗漏的拖鞋,把地板敲得哐哐直响,“万一你找个狐狸精回来我怎么跟你奶奶跟你外婆交代!”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说了让你轻点,别把妈吵醒。”
以前的闻言故向来是他们说什么他听什么,而眼下的闻言故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闻老总见硬的不行,忽然放软了语气:“儿子,你是不是魔怔了?是不是那个池越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让你回家来拿户口本的?”
闻言故笑着说:“爸,你太把你儿子当回事了,就算我把整个闻家都捧到他面前,他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那他家世怎么样呀?”
“一般,能养活自己。”
“那你们有没有做过婚前财产公证?没有我来替你做。”
“做了,我把我名下的房产都给他了。”
敢情说了一大堆在亲爹眼里池越还是个狐狸精,气急了的闻老总直接把拖鞋甩到了闻言故身上:“我给你房子是让你投资的!不是让你败家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闻言故了解他爸的脾气,也不跟他继续玩推拉了。他收好户口本,打算趁夜再把车开回宜城,而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临走前他直接把杀手锏掏了出来:“爸,你也是过来人,应该知道情难自抑是什么意思。”
闻老总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去宜城的第一天就见着了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小孩......”闻言故把与闻丑丑的初见回忆了一遍,“爸,难怪你总是要把我往宜城赶,从血缘关系上讲他好歹是我弟,而且他看起来还不到四岁,你早点跟我说我就帮你去照顾他了呀。”
闻言故就差把私生子就说出来了,可并没有出过轨的闻老总还是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静谧的书房传来一声轻响,是闻言故按亮了书房的灯。桔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坐在地板上的人,闻言故笑了笑,转过身潇洒离去。而被父子俩的争论吵醒,站在儿子身后的闻妈妈阴着脸开口:“正好,我也想问问你那个孩子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哄了娃并和娃睡了一会儿的池越醒了过来,他悄声走出门,同样去了任女士的书房。
任女士有收拾房间的习惯,池越熟门熟路,从书桌底下拉出一个大纸箱,并从纸箱的最底层找到了池家的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