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八点多训练到现在，林致看了眼电脑左下角的时间，已经一点多了，连续轴转快六个多小时，耸耸肩膀都能听到骨头“嘎吱嘎吱”的响声。

“诶，吃饭去吧。”莫析扭头看过来，提议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季柠夏点了点头，“嗯。”

那边的余戈却是一拍脑袋想起了点什么，“哦，我忘了，教练今天带二队去比赛了，池一横也跟着一起去了，咱们基地就我们四个，刚刚忙着训练，没记起来点外卖。”

也就是说，现在没东西吃。

“没事，现在点呗。”莫析说。

这又不算什么大事。

两人凑到一起在手机上看该点些什么食物，林致看向季柠夏，觉得小孩恹恹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嘴唇没什么血色。

他想起早上季柠夏起的晚了些，就只简单喝了杯牛奶就上来训练了，连续几个小时下来都没再吃别的东西，刚刚投入游戏自然没觉得什么，现在缓过神来，估计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摸了摸口袋，里面有颗糖，林致塞到季柠夏的手中，季柠夏睁开眼看过来，捏着手中的糖茫然。

“吃点甜的，先垫垫。”

季柠夏眼里亮晶晶的，剥开糖衣塞进嘴里，球状奶糖扫到左侧脸颊处，腮帮鼓起圆鼓鼓的一小块，可爱的不行。

“嗯。”季柠夏摊开糖纸看了眼，“你怎么随身带糖？”

林致一笑，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水，“不知道，大概是要哄小孩吧。”

特别是早餐都不好好吃的小孩。

耳尖一红，季柠夏低下头，脖颈处红色胎记落在林致眼中，鬼使神差的，林致抬手指尖轻触了触那处。

指尖温热落在脖颈，仿佛触电般，季柠夏身子一僵，猛地扭头看向林致，眼中带着讶异，“你……”

“挺好看的。”林致收回手，歪头笑道。

喉结微动，季柠夏慌乱避开视线，有什么东西，拨乱了心弦，余音迟迟未散。

奶糖味在唇齿间散开，甜丝丝的。

.

午后有一段休息时间，林致看了眼坐回训练室的三人，转身去阳台抽根烟。

憋了一上午了，再不抽一根林致实在坚持不住。

天气越来越凉，站在阳台上一阵风吹过，冷得挽起袖口的手臂起了层鸡皮疙瘩。林致没太在意，掐着烟看着远处，脑袋放空，也算惬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季柠夏站到他身侧，林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手中的烟，风向是朝另一边吹的，熏不着季柠夏，便也就没掐了烟。

“怎么了？”烟灰落在面前的纸杯里，林致问道。

季柠夏看着他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放在嘴边的烟，他有些好奇烟是什么味道，但问不出口。

林致意会，笑了笑，“怎么，看着我抽烟，馋了？”

“没。”季柠夏扭过头，收回视线，“只是好奇。”

季柠夏不抽烟，他觉得味道难闻，便也没沾染上烟瘾，在他记忆深处很长一段时间，家里都有这个味道，父亲枯坐在沙发上一整夜，等到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发现的时候便只剩下满屋挥散不出去的烟味和一地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