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吗？”林致将瓶盖拧开递给季柠夏，问道。

季柠夏垂眸看了眼，犹豫了会儿还是将水接过，“谢谢。”

生疏的可怕，语气中都带着不开心。

水在喉间滚动，干涩的嗓子一瞬得到滋润，季柠夏舒服的轻吁了口气，面上未显露什么，余光一直打量着林致，撇了撇嘴，林致难道都没有发现他的不高兴吗？都不打算说些什么的吗？

低头看向足尖，生闷气的季柠夏心情郁结。

别人都只看到他脸上写的“生人勿进”，连同林致也是如此，可为什么就没有看到他脸上写的另外几个大字呢！

分明比“生人勿进”更加显眼写着的是“快来哄我！！”

林致看着季柠夏这些小动作，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无奈，但又不知怎么办，对于恋爱他的经验一片空白，平时骚话再多，面对喜欢的人生气也是根本没有办法，快三十年的人生第一次体验到手足无措是什么感觉，也是挺奇妙的。

人员正在检查他们的外设，两人站在一边，看着逐渐热闹的场馆，林致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脚步往旁边挪了挪，指尖似是不经意般碰了碰季柠夏的指尖，低身凑到他的耳边，“别不高兴了。”

季柠夏低垂着的眸子抬起，看向林致，眼中带着光，似乎有些欣喜，但面上却依旧强压着嘴角，“没不高兴。”

嘴硬的像只死鸭子。

“那高兴点？”林致换了个说法。

季柠夏不说话了，依旧板着脸，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林致看着，抬手揪住季柠夏的唇瓣，“你看看你，嘴瘪得都能挂桶子了，还要说自己没有不高兴。”

被掐着嘴，季柠夏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支支吾吾地用眼神说着抗议。

哪有这样哄人的？掐着人家的唇瓣说能挂桶……

说句实话，林致分明是gay，但有些地方是真的够直男的。

林致松开捏着季柠夏嘴的手，“小朋友不要那么嘴硬，不高兴说出来，不开心也说出来。”

“我没有……”季柠夏揉了揉嘴，踌躇了会儿，开口道：“哥，我问你个事。”

林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有所感，但却还是说，“嗯，你说。”

“我们……”季柠夏盯着林致，“只有兄弟情吗？”

这个话题说不上美好，特别在这样的场景下。

马上就要比赛了，无论给出怎样的答案，都说不定会影响季柠夏的比赛情绪，这非林致所想。

他看着面前的小孩，二十岁的年纪，正是最一腔热血孤勇便能做出所想之事的年纪，他知道季柠夏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问出自己心中所想，纯粹且热烈的爱意。

林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他喜欢季柠夏，这个小孩机灵，聪明，好看，打游戏还厉害，几乎集结了所有林致会喜欢的因素，但是林致缺了那么点勇气。

那么点说喜欢的勇气。

他快三十岁了，可季柠夏才多大？二十岁，但凡林致再小两岁，他就和他在一起了，但是他现在没办法去那样做，他不知道那样做以后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网暴？冷眼？讥讽？说不清楚的，这些都是季柠夏从未经历过的东西，林致他自己到不在乎，可他不想季柠夏经受这些，像季柠夏这样的人，应该一路繁华拥簇，带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