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霭+番外 吱呜哀 1614 字 2024-03-16

吴霭偷偷看周围,演员正在表演拉锯和冲突,不像有什么特殊。

他正疑惑,男人却朝着他颔了颔首。

打招呼的动作,像是熟识的人之间示好。

吴霭一下懵了,肩膀随之绷紧,但男人的笑容却愈发温柔,眼神带着欣赏和尊重划过红裙的边缘,绅士般磊落又热切。

好像有风灌进了胸口的缝隙,带来了温暖和惬意。

吴霭体内又像出现了回上海那天的羽毛和游鱼。

脚背被方才的酒染了色,浮起了一层红晕。

被封住的地方变硬,沿着脊柱向上和鼻腔里的羽毛游鱼汇合到了一起。

两人隔着十来米对视,一人戴袖扣一人穿红裙,庄重得像婚礼。

男人的衬衫洁白,在黑暗中像被打上了光。

吴霭忘记了时间,只觉还没见过有人此般耀眼,那首香颂又在脑中响起,伴随着喜鹊在枝头的啼鸣,格外动听。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中间突然被挡。

吴霭从乐曲中回神,发现演员已经挪到了下个场景里。

君哥推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下台。

原来是这一幕的拍摄结束了,他却像没睡醒,木楞地走了几步,反应过来回头,男人也已转过了身,正在朝门的方向走。

吴霭一怔,甩开其他人冲回后台。

他以最快的速度扔了假发,脱了红裙,还企图去撕胶布。

但扯着耻毛太疼了,没工夫继续,穿上自己的衣服立马往外跑去。

他穿越过兴奋的人群,听见君哥问“你干什么去?”,却没时间回应。

剧院的结构是回环的,吴霭从后台出来后沿着走廊狂飙,绕了一大圈才到了刚才男人朝向的出口。

他四下寻找没看见人,立马扭头,又朝着之前指过路的通道去。

跑太快了,刚才撕了一半的胶布部分又粘上了内裤。

他被扯蛋,感觉自己大起大落、被厌恶妄想的情绪太扯淡。

从甲虫变成了羊脂球,又从羊脂球变成了小美人鱼,每一迈步都疼得钻心。

还好,一出通道就看见了那辆见过两面的黑色轿车,下台阶的时候更急了,不小心把自己绊出了一个趔趄。

下面很可能已被胶布扯秃,但一朝着车走就顾不上疼了,只觉得心跳有点过快,耳鼓被震得“噗通噗通”的,像爵士鼓。

他佯装镇定,又难以镇定,怕走快了太主动,走慢了太刻意,几十米的距离时快时慢,搞得像一瘸一拐。

但近了一看——男人不在。

夕阳西下,空地没遮挡,只几辆车和几张长凳,大漠般荒凉。

吴霭独自杵在最当中,懵懵憧憧。

刚才明明是看他走出来了,难道中途有了其他事。

但车在人肯定没走。

他又纠结自己该坐还是站,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最后为了显得比较自如还是选择了坐。

但坐又分位置,太近怕像要债寻仇,远了又怕一会儿见了来不及,他试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找了张离黑车五六米远的长凳坐定。

又开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