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夏知礼想狡辩,话说一半就怂,捂着脸认错:“我敷了,但我这不想着要去见你同事吗?想给你挣面子。
你不在的时候我是从来不敷面膜的,咱俩老夫老妻的,能不掰扯这个吗。
真的就是半个月来的第一次。”
神态语气活像解释出轨,洪仓一听,起身往卧室跑,抓到对家把柄似的高兴:“我也要敷!”吴霭错愕,望他背影,问:“哥,撒情况?前男友面膜真前男友啊……为撒不让你敷?”夏知礼“唔”一声,哭唧唧:“不是不让我敷,是我不让他敷!他那长相,本来就够不得了了,再敷面膜!再变好看!我都担心!”吴霭无语:“……没这么神奇……”“从来都是我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我上次应酬完带回家几支雪茄他也要抽!傻乎乎往肺里咽!咳嗽到半夜!这猫太皮了!好的不学专学坏的!”知礼也往卧室跑,追悔莫及:“我就是没来得及让人来收垃圾!我该扔出去!”卧室门关了,两人在里面戚戚索索,也不像吵架,似乎在辩论。
吴霭独自对着一大盘水果,惨兮兮的。
没有嫉妒,满心都是羡慕。
性别都一样,男女无所谓,但他第一次发现有个同性的伴侣原来这么美好:可以穿一样,互相理解和支持,敷面膜都能敷得这么有意思。
再吃什么都太酸,脑子又忍不住往被放鸽子那个方向想。
他心里不得劲,故意拿起一片装饰用的柠檬放嘴里嚼。
肉酸皮涩,刺激的味道直冲颅顶,但即便这样,带来的感觉却远没有见到男人时候的游鱼和羽毛具象。
“再见。”
为什么没再出现。
越不想去想就越忍不住想,满脑子都是袖扣、衣服、眼神和话语,吴霭被柠檬闹得泪眼婆娑,好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好害怕和男人的相遇是南柯一梦。
过了一会儿。
他正伤感,夏知礼和洪仓又走出来了。
洪仓手上拽着一个红色盒子,递过来,吴霭一看,里面是三片面膜,问:“怎么?”夏知礼:“一盒六片,我敷了一片,洪仓敷了一片,还剩三片。
我俩商量好了,以后都不用了,送给你了小吴。”
洪仓一听,拆台:“六减一再减一得四,说明夏知礼用了两次。”
他估计刚揭下面膜,脸上水盈盈的,果真就是夏知礼说的细腻又光滑。
吴霭一看,感慨:“好像真有点效果。”
夏知礼决绝,极力撇清和面膜的关系,说:“给小吴留着和妹子约会时候用吧。
我俩老夫老妻过日子,不需要靠颜值。
你说对吧,洪喵咪?”洪仓摸自己脸又摸他脸,老实:“你敷我就敷。”
太甜了,吴霭说“谢谢”,一开口都是柠檬味的。
这时洪仓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接。
知礼化解了家庭危机,终于坐下来吃水果。
吴霭看他,想起点什么,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