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虎自降为小狗,吴霭又觉得自己傻了。
但对面坐着梦中人,心中想,昨晚还因为想搞清和他有关的事去了趟Gay吧,这还不到24小时突然就坐在一起吃饭了——剧情跌宕得太快,他脑子没反应过来。
“小狗。”
他学他的发音,想起两人的初遇,傻乎乎地也看玩具,道:“这狗还拿着花。
一会儿你可以把它带走。”
时间已经很晚,店里很快只剩两人在正儿八经地吃饭。
男人斯文,把夹得不那么规整的汉堡吃得不拖泥带水。
吴霭自己开了君哥爱吃的小龙虾汉堡,一咬下去,觉得比平日的酱汁要香甜。
但毕竟是快餐,没法吃很慢。
二十分钟后,两人都停了下来。
“谢谢款待。”
男人道。
吴霭想说的话太多,吃得也不少,喝酒似地芒了,乐呵呵地憋出句:“不客气。”
男人再次看表,拿起了那沓纸,又自然而然地拿起那只小狗玩具,站起身道:“那我走了。”
走?明明吃得很好啊,什么都不说就走吗?吴霭意外,怔在座位上抬起了头,他看见睫毛在男人眼下投出密匝匝的一片影,眉头微微撇着,不确定这是不是在不舍。
他回忆起了男人方才的话,等他一转身就绷不住道:“等一等。”
男人:“嗯?”吴霭站起身,背脊像打了石膏,强堆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问:“你刚才说在这等了很久?”肯德基里面只有他们所在的这片还亮着,男人脸上的轮廓被暖色调的灯光弱化,看起来格外温柔。
吴霭:“但我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有车碾过外面空荡的道路,一闪而过的声音加重了寂寥。
短短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他看到吧台后的工作人员在偷瞥他和男人,生出了倔强和武断,孤注一掷:“所以是在等我吗?”话刚出口,刚才一直颠儿的心脏发出“咯噔”一声巨响。
男人像能听见似地笑得更灿烂了,鼻梁的驼峰上有了小小的褶皱,好像还点了点头。
林隐寺靠谱,喜鹊加了班。
吴霭被感染,没心没肺地也笑了。
再约一次?他给自己打气,道:“我——”“不是。”
这时男人突然打断,道:“我只是路过。”
黑车消失,独自在肯德基里愣神,徒步在凌晨回到了家里……应该还有其他事,但不是全部能记清。
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吴霭,快起床呀,今是周一李科要开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