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场尖刻起来了,一面高墙拔地而起,吴霭被震慑在了原地,几秒钟后,看见尽头的一扇房门被关闭。
“砰——”
知书说过的,这人脾气大还老是变。
可哥哥要是真像吴霭想得那么好,弟弟还跑什么跑?
第32章
像是被视为了敌人,所处的环境一下化为了冰窖,吴霭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会把他激怒于此,茫然无措间,愣在了原地。
他从没尝试过和一个男性超越亲情和友情地相处,和异性的经验也近似于无,他不知道这样的场景下应该强硬还是示弱,只觉得不对,正常的情况不应该这样。
突然生气,突然摔门,突然动手,明明可以好好地沟通却再次选择了翻脸,吴霭被气得头晕脑胀,立马扭头朝玄关走。
自己像被拴上了弹簧,每次靠近又被推开。
乐章可以重复,和弦可以重复,甚至连灵感都可以重复,但错误就不必了。
他咬牙切齿,去推门,视线展开的同时,仿佛穿越到了白天一瞬。
闪电的光亮划过夜空,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天气,暴雨倾盆。
“轰隆——”橙灯摇曳,草坪聚集起一滩滩的水。
吴霭意外,倚靠着门框蹲下。
瓢泼的雨水泼向了前襟,濡湿了脸庞,他看着密匝的雨幕发了许久的呆,无可奈何中,又返了回来。
他关上门,又关了灯,没有再上楼,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屋里落针可闻,外面风、雨、雷电交加。
里外两个空间被割裂,自己的情绪也一半在克制,一半想宣泄。
黑暗中听觉更灵敏,吴霭被雷鸣搅得头痛不已。
他蜷缩着,回忆起刚才提到的弟弟出现的那天,也是这么个天气。
就是个雨夜,突然地出现。
不知道他现在被带去了哪里,病有没有好一些,钱还够不够用。
他想告诉他自己因为他和别人吵了架。
可转念一想,是因为他和别人的弟弟和别人吵了架。
绕口令似的,手语不知道应该怎么比,但看起来会很复杂,会是废话。
雨水和低落一起粘上皮肤,一蒸发反而朝向了骨髓。
黑暗中的天花板像是剧院里没开启的帷幕,吴霭又拿起了那盒巧克力,正想去打开,可这时,远处的门又一响——庄走了出来。
黑暗加重了对峙的感觉,吴霭侧了侧身,抱着巧克力缩向了沙发的靠背里。
他气没消,不想被靠近,正想开口表达自己的抗拒,却听见庄道出了句:“对不起。”
这人平日迈步的节奏和力度都稳健,但这会儿略微凌乱,吴霭一听,胸口碰上了巧克力盒子的外沿。
庄的身子低下来,坐上了沙发边的软毯,又说了一遍:“我真的很抱歉。”
愧疚又诚恳的语气,吴霭绷了绷身体。
“你睡了吗?”庄又来摸自己头发,吴霭想躲却没躲,微微抬起了头。
鼻腔一远离巧克力,可可的味道散去,立马闻到了麦芽和葡萄发酵后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