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想起来什么又说:“老王算么?他找你你没接电话那次,说是在美国呢。”
“靠!”吴霭一听嚎出声“完了”,他一边往外跑一边说:“你收了快递在楼下等我!不管是什么都别拆!”事态太严肃,吴霭用电话向李科请了自己和君哥两人的假。
他立马返程,挤在早高峰的人流中,做了最蛋疼的逆行者。
老王爱乱寄东西,辅以冗长又没重点的故事,美其名曰“搞收藏艺术”,事实上就是无聊的恶作剧。
他没想到他跳过自己转向君哥下手,一路上又气又急,赶回去拆弹似的。
风风火火回到了小区,吴霭远远望见楼洞外放着个长约一米五,高约半米的木箱子,又见君哥正站在旁边好奇打量,正伸出手摸。
吴霭被寄过拨片、吃剩的盒饭和榴莲,凭借经验一推断,越重的包裹杀伤力越大。
他一看这阵势,怕是生化武器,忙喊:“君哥!别!”君哥回过头,说:“吴霭,你真快啊,这还是真是老王寄的呢。”
吴霭气都来不及喘,忙示意君哥站远。
他冲过去,真跟拆弹部队似地蹲下来,说:“这人太坏了!”他先是搬——很沉,又推了推——内容物很实,凑上鼻子闻了闻——没异味,又透过缝隙看了看——没缝隙……君哥被他严谨的望闻问切传染上严肃,问:“是什么呀?”吴霭站起来思量,也下意识地摸下巴,说:“不知道。
君哥,你去把螺丝刀拿下来。
以防万一,咱俩不能回屋拆,也不能在这拆。”
君哥立马上楼,几分钟后小步快跑地下来,兜里多了两把螺丝刀。
东西比想象的还沉,两人一左一右试了两番才把它搬了起来。
垃圾区在临近小区口的地方,吴霭四下打量后选定,说:“走,咱们去那里拆,有问题直接就扔了。”
两人对着搬,横着走,俩螃蟹似的。
吴霭非常小心翼翼,生怕是什么易爆炸的,不断重复:“一会儿咱直接扔了。”
君哥鼻尖挂着小汗珠,略微不好意思地回:“老王会伤心么?”两人已经很接近目的地,吴霭穿着庄给的新衣服又湿出一身汗,斩钉截铁地说:“你别管他,他寄来的东西都是自己不愿留的,到时候给你电话也别接,当没听到就行。”
君哥:“嗯呢。”
他扭头看路,皱了皱眉,说:“咦,吴霭,我是被你吓着了吗?怎么那个人就有点像老王呢。”
两人在垃圾桶前放下箱子,吴霭没管,说:“螺丝刀给我。”
君哥把螺丝刀从兜里掏出来,又说:“真的好像哦。”
吴霭这才抬起头,见远远走来一个背着包的人。
他略微有点瘸拐,正在低头看自己的腿,一靠近,恨恨地说:“气死我了,刚才居然被一个骑共享单车的人撞了!”花衬衫里面搭配白体恤,下身是短裤和人字拖,一头脏辫绑在脑后,这人长得颇标致,打扮却像牙买加的毒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