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损失?一半?”宁一听,皱眉头:“这么说起来,我过几分钟要做一个美股的交易,那边伙伴应该在等我用电话通知交易指令,现在开不了机,来不及换会议方式,损失的话,不保守估计,嗯,大概150万——”吴霭一听,打开支付宝的动作一停。
宁抻平自己的宽肩,一晚上没正形这才终于站正。
他把手机拿出来又展示了一下碎屏,煞有其事地补充:“美金。”
话毕,不久前还热火朝天的琴房像被注入了液态氮。
吴霭想起老王说这人做风投的话,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置身在他半山的豪宅。
宁:“也可能没这么多,股指是变化的。”
吴霭失语了三秒,木愣愣地回:“你有证据?”“嗯,修好手机就会有,对一下工作邮件和会议记录,账户信息,都会有。”
宁点了点头,又若无其事:“这样的案例在华尔街有过,最后过失方被判了需赔偿但并不是全责。
吴霭,你真要赔?那我建议我们两人各自去找个律师。
哦,忘了。
我自己就是律师。”
语气仍不严肃,但条理分明底气又很足,这人还是笑,孩子气收起来之后冷静异常。
吴霭从身高到气场都被压制。
他一开始就把宁放置在了对立面,这番才发现他强大,脑子短路,唯恐自己来的时候欠150万,走的时候,莫非要翻番?不能再惹祸了,他忧心王叔和事业,背脊凉凉,看了眼地下的变调夹想找证据,可视线一转移,肩膀被拍。
宁好奇:“非要赔吗?”吴霭强撑着:“我要证据……”宁突然指自己脸,又指他的,发现了新大陆似地说:“你脸又红了诶。”
语气太熟稔了,吴霭不明所以,他莫名被掌住肩膀,下意识地往后逃脱。
“天哪,你怎么这么好玩?哈哈哈哈哈哈。”
宁没抓住他,一霎破功,呼吸不畅似地一手抚自己胸口,一手又晃手机,说:“压根没有什么交易,有交易也不会这么简单,这是我回来路上摔的。”
他笑得前仰后合,方才的一切原来都只是演戏。
吴霭气血一下子上头,往前冲了一步被老王拦住了。
老王忙劝:“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宁哥你过分了!”吴霭怒不可赦往前伸手,连同在Gay那份一齐骂了:“草,你有病是吧!”他挣脱开拿起包就往外走,所有人都一愣,然后一齐跟了上来。
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吴霭埋头走最前面,身后黏着一簇跟班,看影子跟真老大巡山似的,威风凛凛。
君哥和枫树中立,一直沉默。
老王面子上过不去,一边说:“吴老大,消气”,一边又责怪宁:“宁哥你过分了。”
宁又回到了孩子气的语气,搞不清状况似的懵憧着,他追得最紧,只说:“我就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