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生气一人安抚，还都西装革履，像教父电影里的场景。

他站到门口偷偷朝两人消失的方向看，然而一回头，发现远处有一扇门开了。

庄会在吗？他想了想，忍不住朝那边走了去。

还没到门口吴霭就听见里面一阵吵嚷，中英夹杂各半，氛围太激烈了，语速不输祖安，他再靠近几步后瞅到房间里有一张长长的会议桌。

再一定睛，桌子正中的位置坐着庄。

庄正用手撑着下巴，面朝着前方的投屏。

投屏两侧站着门神似的一男一女，年纪看不清，但穿着打扮都十足精英。

两人在对峙着什么，英文吴霭听不懂，但中文出现了“对冲”、“股票”、“借贷”、“商誉”等一系列耳不熟也不能详的词语，屏幕上标注的几个数字都好庞大，虽然只是对话，却像有无形刀剑在厮杀。

吴霭看庄，好奇怪啊，明明与他一起睡去一起醒来，但只一瞥，眼睛拔不开。

看得见的发丝、面容、脖颈，看不见的胸膛、腹肌、其他，自己无比熟悉那副身体，却又被他此刻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所深深吸引。

太喜欢，他纠结了一瞬，干脆一步跨到了一簇绿植后面，大张旗鼓偷看了起来。

外面纵使有再大的风浪，但庄在精神就有了避风港。

他望着他，恐惧、焦急、为难和迷茫都化成了能被唤一声小吴霭，然后予以拥抱和亲吻的期待。

太熟稔，眼睛是扫描仪——摸下巴代表思考，挑眉毛代表不同意，抬起眉就是质疑……虽然没有参与，吴霭却比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知道庄的情绪。

该走的，但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仍入迷，肩膀突然被拍。

吴霭吓一跳，差点发出声音。

结果一回头，见张秘书做了个手势：“嘘——”他：“您！您？”张秘书也挤到绿植后面，小声道：“你在窃取商业机密？”商业机密？吴霭冤屈：“没！我只是看他吃饭没。”

“哈哈，我开玩笑的。”

张秘书笑，拉他蹲下，随手往会议室里面一指，悄悄话问：“那你知道他里面在说什么吗？”杠杆套现？保险对冲？债券？股票？层出不穷的专业词汇完全是天书，吴霭文一副文盲样：“这我哪懂。”

“被唱空能不能懂？质押的股票没跑过质押率能不能过懂？”吴霭讪讪还找借口：“不懂，因为我做音乐的……”“好吧，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

张秘书顿了半秒：“知道了反而操心。”

吴霭呆呆：“哦”，可一霎想起方才怒气冲冲离开的人，忙问：“为什么这么说？！”“嘘——小声点。”

张秘书立马挥手，道：“可不能吵到他，他在里面下屠刀呐。”

吴霭收声，又：“下屠刀！？”“应该说壮士断腕，断别人的腕。”

吴霭懵逼：“别人是谁？” “同室操戈，他前几年给了他弟弟一些东西，这几年他弟弟羽翼渐丰，反过来逼他给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