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霭醒在卧室的床上,一解锁手机,页面还停在abandon。
他洗漱好了走出去,一眼就看见办公桌前的庄已换好了干净的衬衫和西裤,正在看东西,一见自己就站起身,问:“这么早醒了?”眼睛还是红,吴霭仍担心,问:“你没睡?眼睛累不累?”庄:“睡了,睡了和你一样久。”
睡一样久明显不可能,但吴霭没揭穿,靠近了抱住他,说:“那今天我们能去一下医院吗?我去挂号排队,不用花你很多时间。”
“今天不行。”
庄一听又被逗笑,牵着他往昨天的茶几走,说:“先吃饭。”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吴霭坐下来一看,早餐居然不是吐司而是小馄饨,他捧起来一碗还是热的,略微有点惊讶,问:“你换口味了?”庄伸干净筷子帮他拌上面的紫菜和虾皮,说:“趁热。”
吴霭有勺子,舀起来一个观察,馄饨的皮儿被煮得半透明,内馅儿里的肉蓉和虾一览无余,伴着些汤头一口咬下去,太鲜美了,可能是中华小当家做的。
他:“真香,呵呵,真香!”庄自己也吃一口,说:“嗯,还行。”
外面天刚破晓,混沌飘香带来了和平日不一样的烟火气。
吴霭又像回到了小镇,回到了和父亲一起吃早饭的清晨,时过境迁,波折不断,但好幸运啊,自己的幸福换了个形式,还在。
两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都吃完的也才六点半。
吴霭想收拾,但庄制止,指了一下外面,说:“我出去有点事情,你送我。”
虽然以前也送,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
自己被刚需了,吴霭乐开花了还故作淡定:“哦。”
外面被洒入阳光,踏上去之后暖洋洋的。
他们的步子并不慢,也没牵手,但吴霭的心情比昨天要轻松。
走廊很长,前方有亮,他有预感只要自己和庄能并肩走下去,一切困难和险阻,都会被解决。
他抬头去看庄的侧脸,忍不住一直笑,问:“晚上呢?晚上我们回哪里?”庄:“回这里吧。
你今天干什么?我让阎去接?”吴霭:“我一会儿去看弟弟,如果他和阿姨没有需要,看完了就去录音室和朋友在一起。
写歌、弹琴,我们乐队可能暂时没有地方发表作品,但我可以攒一些,等机会。”
对话太日常了,像各自交流工作安排的老夫老妻。
他们很快就抵达了专用的电梯前,庄转过身摸他头,又说:“你晚上想吃什么?”“吃面可以吗?不用谁接,我坐地铁来,顺路去买。”
吴霭主动揽活儿,想了想,又笑嘻嘻地补充:“再去一趟肯德基,庄总你今天好好努力,注意眼睛,我给你买个快乐儿童餐当奖励,里面会有新玩具。”
这时电梯来了,他想往里面走,但庄拦住,指他还穿着拖鞋的脚,道:“那就快换了鞋去看弟弟吧,我走了。”
心里确实挂念着听听,吴霭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