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安在身后:“哥,烟,烟。”
他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还叼着烟,猛地往外面一tui,像被门外的目光打吐了血似的。
太害怕了,决定一会儿门外那人是什么脸色自己就怂成什么货色,但见屋里的人都一脸惊恐,他又保安队长附体,主持大局:“都都都去工作,该学习的学习,以后别打了。”
众人:“哦”,但话音未落,门口的身影扭头就走。
吴霭反应了两秒连忙跟出去,趔趔趄趄,唯唯诺诺地喊:“庄——”,然后一抬头,看见真队长正守在一边。
他忙又改口:“总——,庄总——”庄不回头,独自迈大步转过了一个弯。
张队长很兴奋,拦住:“吴先生,庄总他第一次下来俺们B1,我怀疑是找你的顺道评优考察!”吴霭一开口声音像老火车,一顿一顿:“队长,恁这通知,太及时了,评优稳!”努力摆脱了张队长,等再追上去,庄正走进专属的电梯。
他也连忙跟上,站稳了一抬头,只见了个朝自己反方向倾斜的下颚角。
看不清表情,但嘴唇崩略紧,镜片和睫毛之间的空隙像有冰。
电梯高速行驶,体感上微微离心,吴霭缩在角落又闻到的烟味来自自己,小狗一样,耳朵耙得贴在了脸上。
这要是输了爱情,别说赢得了牌局,赢得了全世界又能怎样,他战战兢兢,哽哽咽咽,唤:“庄啊——”恰逢电梯门开,庄像是没听见,挥了下手,说:“走。”
声音太短促了,吴霭听不出语气,身体一动脑子却慢了半拍,一脚踏出,踩上了电梯口那个坎儿。
他踉跄,被庄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胳膊,迟缓了一秒终于对上了那双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气的,血丝比早上又重了。
怎么办啊,虽然只有掌心那一方,但一碰上熟悉的体温吴霭自动就换成了哭腔:“我错了,我错了。”
边哭还边去抱大腿,但庄不为所动,问:“电话也听不见?”专心当地主,什么都没听见,吴霭不敢直接回,厚颜无耻地挤眼泪:“张队长说恁有其他事,俺想恁忙完了再上来。”
“请说普通话。”
庄很严格,又问:“然后?”吴霭自己当自己的污点证人:“抽烟了,抽的是十五块钱的南京,两……三根。”
庄:“三根。”
这人没表情的时候就够有气势了,一蹙眉,吴霭天被压得快塌。
但除了怂也要实事求是,他抽抽、抽抽:“不全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打牌之前也稍微背了下单词。”
“稍微?”“啊……板凳。”
庄一听,用鼻息“嗯”,然后拖住他胳膊就朝前走。
两人又绕过落地窗绕过会议室和绿植,拖拖拉拉的,像警察在羁押搞赌博和诈骗的重犯,又像小狗被主人逮住了溜出门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