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之前在晚宴两人配合太好了,建立了信任,或者自己完全没有其他办法,吴霭被夏小姐搀扶着上到了地面,一起打了辆车,前行了不远来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她打了个电话,就有专门的护士把两人领到了清创处。
刚才太匆忙,摔下不小心磕到了台阶,膝盖伤得不轻,但所幸没动到骨头。
医生很细致,又是清创又是抹药,做了缝合处理后,要他去打针。
夏小姐陪同着,她应该比较忙,一直在接电话,但对他却十分温柔耐心,像亲姐姐似的。
吴霭感动,等进了注射室打上吊瓶,很真诚地说:“姐姐,谢谢你。”
夏小姐从护士那里拿了两瓶矿泉水,也坐下来,问:“漂亮弟弟只说自己摔了,但怎么会摔成这样?”吴霭不敢说是因为躲避庄宁,他吞吞吐吐:“我刚才着急踩空了……”“给庄安说了吗?”夏小姐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巾递过来,说:“是因为在担心他?”吴霭一霎抬起头:“?!”“你怎么这么乖啊?脸蛋总红彤彤的。”
夏小姐慈母似地笑,说:“我知道,今天是兴海的董事会,哈哈,老实说我和你一样担心。”
“你也担心?!”“嗯。”
“为什么?”吴霭不解。
夏小姐轻启朱唇,喝了一口水,笑:“因为我希望他好呗。”
男女的关系吴霭反而不多想,问:“姐姐你是庄朋友?”“朋友谈不上,但肯定不是敌人。
他没给你提起过姓夏的人?”夏小姐问。
吴霭:“庄不和我说工作的事情,你们一起做生意?”夏小姐哂笑:“哈哈,因为你太可爱了,他舍不得和你说糟心事。
我们以前在一起做过生意,但现在互相帮帮,也互相抢一抢,除了工作,私人也有交集,也说不上朋友吧,但我不烦他。”
她说话总直视对方的眼睛,像压根不屑于掩饰什么。
但吴霭更疑惑了,唤:“那……姐姐。”
夏小姐:“嗯?”“你这么说,是因为有……有很多人烦他吗?”“哈哈,你觉得呢?”“不知道。”
“当然有,烦他的人太多了,比如我弟弟。
我弟弟最烦他,恨不得每天有25小时来找他茬。”
夏小姐还是笑,眼神中竟透出了些许的无可奈何:“但我弟弟犯的错,惹的祸,好多时候都被庄安偷偷帮着填了,有时候填不了还会提前告诉我,挺仗义的。”
“这样啊?”吴霭从不怀疑庄的乐于助人和低调诚恳,点了点头,又问:“为什么你弟弟烦他?”“我弟弟傻呗,总觉得世界上有绝对的对错和善恶,觉得人不能犯错。”
夏小姐摇了摇头,道:“但事实上就算有区分,对立的两方之间也是一条很模糊的带宽,而不会是界线,可他觉得所有人都必须活得和他一样,非黑即白,对任何东西都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