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了，坚持打完吧。”

护士指了指还剩一个底儿的吊瓶，说：“这是防止肿胀的药，打了才能好起来。”

吴霭摇头，还是坚持：“不了。”

他太焦虑，甚至想自己拔针，护士见了忙制止，冷不丁地就问：“听音乐吗？”吴霭：“音乐？”年轻护士立马往回跑：“没有多少药剂了，坚持一下，不如我们一起听听音乐吧。”

吴霭：“但——”，想说自己得回去等很重要的人，这时值班台上一台小Marshall音响突然启动了，一个切换曲目的停顿后，响起了一段吉他的旋律。

他正焦虑，意识缓于身体，但只一个音符，腿伤处的血管就活跃了起来。

他愣了愣，不禁瞪大了眼睛，问：“这首歌？这个乐队？”

护士：“你听过？！”

吴霭：“HO？”“对！half-official？哇！你也知道他们！”

护士遇到了知音似的，欣喜：“这是我群友在直播回放里面扒的音频，叫《给C的情书》，你听过没？”

当然听过，是自己弹的，《给C的情书》出自于他最初以HO的名义搞的一场直播里因为想念庄弹奏的一段即兴。

吴霭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意外：“这个并没有录音室版本，居然有人扒？”

“是啊，因为很喜欢就在群里共享了，但我们都没有做过商用，只在欣赏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

half-official出来的时间虽然短，但真的很多很多人喜欢，群友就是粉丝群的朋友，嘿嘿。”

护士边听边笑，表情不像是在说爱豆，更像是在安利自己的爱好。

HO发过的歌在枫树被网暴时全都被主动下架了，吴霭诚惶诚恐：“这个乐队还有粉丝群？他们已经退网了啊。”

“有呢，有很多，我在六群，前面的都满了。

是退网了，而且豆瓣有路人说是因为成员在现实生活里被霸凌，不堪其辱。

但我们群的人都不信，你听他们的音乐啊。”

护士的表情里有感动和相信：“这么有爱，这么有力量，我觉得作为创作者的HO们，一定很强大！”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再在说话，注射室里洋溢起了HO的音乐，直至吊瓶里的药剂滴完。

吴霭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遇到喜欢HO的人，不愿把她视之为粉丝，忍不住在拔针的时候透露：“我听我朋友说过HO退网的事。”

护士：“嗯？！”他：“他们只是有成员遇到了一些小困难，解决完了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