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踏上楼梯，门终于一响。

里面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表情都淡定。

张看过来，叔叔似的：“久等了，吴霭。”

吴霭的心思在庄，心想这下该走了吧，忙说：“您辛苦了，谢谢送我们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再留你得赶我了。”

张像能读心，走到门口时候看回来，意味深长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等他离去，庄立即走到楼梯扶手下面，唤：“小媳妇。”

讨好的意味太重了，吴霭反过来矜持：“工作谈好了？”庄：“嗯”，吸了吸鼻子，转身走进厨房，叮叮当当一阵鼓捣，返回来，捧着个很大的碗，像从工地回家被留了饭。

“这是我下个月的额度吗？”他边走边吃边问。

吴霭顺着楼梯坐下来，局局促促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庄吃一大口，惊了，问：“好吃，媳妇你吃了吗？”从“小媳妇”变“媳妇”，虽只一字之差，但不知为何，吴霭肩膀都抖了一下。

他愣愣：“没。”

两人一坐一站，但高度正好持平，庄挖一勺子隔着扶手的空隙喂过来，说：“怎么才能提额呢？比如每个月做两顿？”这又是媳妇又是提额，诱导的意味太重了，吴霭终于绷不住，道：“那结婚，结婚了提额一周两顿。”

庄：“哇”，继续吃。

吴霭：“你哇什么啊？你怎么考虑的——”话没说完，庄又隔着扶手喂他一口：“小狗先说说看。”

吴霭嘴里鼓鼓囊囊的：“行，咱俩都这个情况了，明人不说暗话，我考虑的就是结婚。

去英国，在某个地方登记，然后三个月之后生效，自此你将合法拥有一个小媳妇，不对，我们将合法拥有一个伴侣，生老病死，永远不分离。”

庄：“小狗懂好多，是去Council登记吗？”吴霭憨乎乎：“嗯，听着像。”

庄：“那我捋一下，去英国登记，结婚是为了有一个合法伴侣，但拥有合法伴侣的目的是为了永远不分离。”

“嗯。”

吴霭想起洪仓的话，强调：“为了永远在一起”庄：“那这么说不结婚就要分离？”吴霭：“什么？”“结婚是为了不分离，那不结婚呢？”庄放下勺子，很严肃：“小狗，是不是我们就要分离？”“！？”吴霭一怔。

庄：“小狗就要离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吴霭最怕他说这个，忙伸手出扶手作势推搡：“你什么意思？！”庄捧着碗躲：“合理探讨也不行？”他表情既不严肃，也不戏谑，让人摸不清真正所想的。

合理讨论是婚姻的基础这点非常没错，吴霭坐在楼梯上，被怼到了。

过了几秒，庄：“小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