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狗。”
吴霭没有聋,不经意间耳朵就被灌注了:“走”、“离开、“去美国”等字眼。
但没有理由啊!为什么?凭什么?他肺叶泵不出氧气,上气不接下气:“昨天我们还好好的,刚才也好好的,你突然就生气。”
庄:“小狗,我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为什么赶我走?”“你听我说,不是赶走,是希望小狗离开这里。”
“离开?多久?一小时?两小时?半天?”庄摇头:“会更久。”
“更久是多久?我一天看不见你我就会死!”“小狗会好好的,我会把所有都安排好。”
“我不会好,我不会好,你要我离开,我怎么会好?”“小狗去念书,学习电影的配乐。”
“那你呢?”“我在这里。”
“那我哪里也不去!”“小狗,乖乖的。”
“怎么乖?我们昨天还在商量结婚,你说了你要考虑,今天就要我走?”吴霭瞬间崩溃:“庄……你……你不要我了吗?”“别哭。”
庄努力拥抱,把他放置在胸口:“我要我的小狗。”
吴霭:“你要你的小狗,为什么要让我走?”“小狗,你先别着急。”
庄像是安抚孩子一样抚摸他背脊,强颜欢笑:“你先看着我的眼睛,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纽约的事。”
“纽约?”这个词在他说电影配乐的时候,有次庄和张对话的时候都出现过,还有他在十年前安置他弟弟……吴霭幡然醒悟:“你早就想过要我走?” 庄顿了顿,声音很嘶哑:“是。”
“啊——”他话音未落吴霭就不可抑制地悲鸣,无法想象他以自己伴侣的身份探望了弟弟和阿姨,视察了乐队,但突然又说早就策划自己离去。
他大脑被重击了,肩膀抽搐,又重复了一遍:“昨晚还在说结婚,我在考虑我们的未来,而你所谓的考虑——是让我走?”庄:“我在考虑小狗的未来。”
“要离开你我还能有什么未来?!你骗我?!”吴霭边说又边脱去自己上身的衣服。
“是真的。”
庄说。
他们之前尽管之前打架、争吵,但他们之间从没此刻如此压迫过。
吴霭仿佛坠入了噩梦梦境,还是不信:“你在逗我,搞情趣?干脆现在来做爱吧,我会给庄快乐。”
他全身都赤裸了,庄忙用自己的身体覆盖过来:“不做。
我要保护好小狗。”
身体的触感太真实,这不是梦,是现实。
但驱逐一个人又何谈保护呢?冠冕堂皇把愤怒引燃了,吴霭转过身,用最大的力气猛击了他一把,连滚带爬地冲到自己裤子前,说:“哈哈哈。
你就是要抛弃我!”迷惑、愤恨、意外还有冤屈让大脑真空了,每当庄要靠近,他就再次发动攻击,拳和身体的撞击声四起,录音室里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