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安了解他们的脾性,真能冲就不会几十年躲在幕后,自己要对弈的才不是这四个懦夫。
但夏家为什么还没反应,张那边又怎么样了。
他稳着气,脑中在极快地推演一些变量繁多的格局。
这时,右边的女子突然清了清嗓子:“咳咳。”
女子五六十岁,长得很富态,烫了头,穿得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寻常大妈。
她也没很大声,说了句:“吵得我头疼”,左侧的四人立即都坐了回去。
庄安见怪不怪,喊:“大姑。”
“你呀你。”
大姑跟个寻常姑似的:“从小不是什么老实孩子。”
这份儿上了,迂回没意义,庄安:“我向警察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说是假,但你也没说全。”
大姑边说边从自己脚下一个寻常购物袋里掏出了个寻常手机,扔过来,道:“这个你就没说。”
庄安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是地下车库监控的一角,一个穿白衣的瘦弱身影抱着保险箱在画面的一侧一闪而过,他手指抽搐了一下,舍不得放,立马按下了重播键。
大姑:“丢保险箱的事情,你就没说。”
庄安目不转睛:“是您把监控截住了。”
“是啊。”
“那谢谢大姑。”
“保险箱里面有什么?”箱子沉不沉,有没有再摔跤?庄安心猿意马:“我忘了。”
“屏幕上是谁?”“我看不出来。”
“没去查?”“让张去了,还没结果。”
“我去查吧。
庄安把头一抬。
“信不得外人的,大姑去抓人。”
大姑把手机拿回去:“你要是不认识,我抓回来就先问问看,年纪轻轻怎么敢做贼呢?怎么敢偷庄总的东西?”没一句狠话,但每个字都重,其他四人忙去讨手机,凑一起看了看,宫爷爷发现了蹊跷:“不是说除了你、庄宁,死的贾昼,没有第四人吗?保险箱在你办公室,没第三人,这人怎么拿到的?”庄安:“我不知道,抓到你们一起问吧。”
他话其实没说完,这时,大门突然“Duang”地一下被踢开,风风火火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紧接着,大红木桌上“Duang”地落下一个重物。
行云流水一通操作,两“Duang”并进,一帮老男人被吓得:“啊哟——”,再一抬头,全部:“阿宁?”桌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果然是宁。
他“洛基”T恤的前襟被汗湿了,压根不看他们,抹了一把自己额头,用上海话喊:“热死阿拉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