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突然想,刚才他应该是救了两条人命。
***
他们买了些吃喝,裴苍玉拿着个条状夹什么东西的饼一边走一边啃,他不像白石那么讲究——坚决不再露天的环境吃饭。
“你真的不吃?你都不饿吗?”裴苍玉一边嚼一边问,他鼓鼓囊囊的一边嘴动来动去。
白石摇头,他没有往家的方向走。
“去辣儿?”裴苍玉问,嘴里有东西,他发音含含糊糊。
白石看他:“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形象?”
裴苍玉终于咽完了:“换个什么形象?”
白石若有所思:“换个没那么好认的。”
“哦。”裴苍玉明白了,“那我能剃个光头吗?”
“不能。”
裴苍玉赌气似地踢了一脚白石的小腿肚,白石没说什么,转头等他走到自己旁边。
这条路裴苍玉熟悉,他很快发现他们靠近了银行,这是个好兆头。
尽管他们路过了银行,但裴苍玉记住了他们走过的路线。
他们越走越偏,白石带裴苍玉去一个不怎么正规的地方。
这条街相当窄,没有任何招牌,只在墙上写些字符,或者画了什么东西,颜色也多为黑色。虽然没有什么明示,但人很快能明白这里是做生意的,至于做什么生意,只要看看从各座小矮房里钻出来的嘴里吐着烟的、拽着自己绷带的、扣回皮带扣的,遮着面纱的,都能知道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生意。
在某个离开的遮面女人离开时,从掀开的竹帘里,裴苍玉探着头瞟见了一颗水晶球,而在下一秒,一双骨瘦嶙峋的手便如同枯枝一样遮住了球,裴苍玉稍稍抬眼对上了一张猫一样的圆脸,那么年轻,和手大相径庭。
裴苍玉吓了一跳,慌忙收回目光,跟上了白石,又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
“这里有算命的吗?”
白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应该有。”
“还要走多远?”
“到了。”
他们停在一座两层的房子面前,这房子矮的很,又昏暗,陪着渐落的夕阳,更显得萧条,里面透出烛火的红光。比起经过的地方,多多少少还要热闹一些,有男人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打量了一眼白石,然后掀开帘子钻进去,那昏暗的房子里便伸出一双细长柔软的黑色手臂拦上了男人的腰。
裴苍玉凭借直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顿时有点害羞:“……这不好吧,我没有这方面经验,一般来说我都是跟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