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打开门进去。
普罗菲斯正蹲在地上把避孕套捡起来,转头看了一眼,看见了白石。
白石看见市长死在旋转椅上,仰着头,靠着背靠,倚出了一个夸张的钝角,脸甚至越过天花板向后翻,胸口插了一把刀。桌面很凌乱,书和文件都摊洒在桌面,旁边放着两个酒杯。
普罗菲斯扬起手里的东西,笑笑:“还好,他还没用。”
白石转头发现地上有脚套,他关上门,换上,站在门边没动。
普罗菲斯把捡起的避孕套装进自己的口袋,走到窗户边,那里的窗帘正在飞舞,一扇窗敞着。
他转头看白石:“是你干的吗?”
白石摇头:“是你干的吗?”
“不是。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也许你们合作出了什么差错。”白石耸耸肩,“他上来干什么,嫖你的女儿?”
普罗菲斯皱皱眉:“讲话不要那么难听。第一,那不是我女儿。第二,那不叫嫖。”他旋即摊开手。“不是你吗?你这么讨厌威胁,这是给我的下马威?”
白石朝他走过去,普罗菲斯忌惮地让了让,嘴上仍旧说:“警察很快就要进来了,你现在承认比较好。”
白石在窗台附近转了转,转头看他:“不是我。”
普罗菲斯皱着眉头,敲了敲桌面:“不是你会有谁?”
白石看着他笑了一下:“别紧张,你太紧张了,都没办法思考。”
普罗菲斯盯着他,手里似乎攥了什么东西。
“听我说。如果是我动手,”白石看着他,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死的就会是你。”
普罗菲斯愣了一下。
“杀人给你下马威?太没效率了。”白石朝他走了一步,“如果是我,我会在三天前下手,上个月你每天回家的时间是六点半,但因为总结报告会议,三天前是报告结期,你们出去聚会,而且次日不需要上班。你聚会回来的路线经过st7,开过三个红绿灯,在第三个右转,右转七百米至九百米,那里正在施工,这段距离有监控盲区,我会在那里下手,不会在这附近。不会用刀,会用枪,枪和子弹无法被追踪,你有政界的激进反对者,可以推到他们头上。你被拦路打死的那段时间,我会在教会,为周末义演准备帮忙,其中钢琴的修理在钢琴房,我修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中途我会人给我打电话,丽萨修女为了让我接电话,会来门口叫我,但门锁了她不会进,便在外面问我,我会用手机回答,保持通话。而我本人,在运送钢琴的车来到时就跟随着一起走,他们在路口停的时候,我会在盲区下来,等你经过。杀了你之后,我会模仿凶手的背影——你看,我准备了木制的腿和蓝色的外套,我能让自己看起来矮上十公分——走两个路口,在那里进入地下通道,换上衣服,等接驳车经过,上车,在st9下,打车回到教会,再从窗户翻进去。我会在你死后去你家慰问,把作案工具都埋在你们的管道,你们新修的管道我看过了,有一部分是不通地下水的,放进去半年内发现不了,到时候我也远走高飞了。”
白石停下来,普罗菲斯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
白石伸手按住他的肩,朝他笑笑:“所以,你看。我没杀他。”
普罗菲斯仍旧脸色苍白。
白石放开他:“后来因为太麻烦,我放弃了。”白石摊摊手,“我想要平静的生活,所以我不杀你,也不杀他,这么说你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