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外套已经开始掏笔和本了,听到问话就笑了笑:“是啊。”
白石朝后靠靠:“要问什么?”
灰外套抬头:“不是还有一位吗,麻烦让他也来可以吗?”
白石皱了皱眉:“他还没起……”
话音刚落,裴苍玉就从厕所甩着手出来了,和迅速看过来的三道目光撞上,他抬手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白石看看他,向警察说:“可能刚起。”
“这位怎么称呼?”黑外套要记录裴苍玉的名字。
白石说:“这是我弟弟。”
黑外套没有动笔,他在等一个名字。
“……你叫他pui就可以。”
黑外套点点头,转向裴苍玉:“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
裴苍玉看白石,白石解释:“他说不好,我翻译。”
灰外套便继续问:“您什么时候来的?”
“上个月。”
“最近有离城的打算吗?”
“怎么了?”
“不,只是问问。”
“暂时没有。”
“这位先生是您的兄弟吗?”
“我继父的儿子。”
灰外套抬起头:“那就麻烦您讲一下昨晚九点到十点半之间您在宴会的行动吧。”
***
送走警察,裴苍玉就开始揉肚子:“中午吃什么?”
他一看白石,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到了窗口,盯着对面的房子和街上走动的警察,不发一言,面无表情。
裴苍玉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现在换你整体盯着对面了啊。”
白石看了眼裴苍玉,又转回去:“走不了了。”
裴苍玉靠在窗边:“又不是你干的,你怎么比你自己犯事还紧张……”
“他们开始问你了。”
裴苍玉一愣,低下了头。
“你看。”白石指了指对面的一队车,“这些记者,在这些警察今晚收工之后就会在附近找人采访。曝光度太大了。”他厌恶地皱了下眉。
裴苍玉望着白石脸部僵硬的线条,他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伸出手碰了碰白石的手,像碰到一块冰。
“你害怕了。”
白石反手抓住裴苍玉的手腕,几乎把他捏疼了,他盯着裴苍玉,眼神很复杂,裴苍玉觉得自己像望进一摊灰沉沉的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