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选手们陆续上场表演,时间分分秒秒地过。

“还有几个人没有上台啊?”

“我好困了……”

坐在穆凛下边的选手们打着哈欠聊天。

仔细听一听,会发现偌大的内场到处都是接二连三的哈欠声。

表演、加试、点评、休息,这些时间加在一起让夜色越来越浓重。之前因为人员不断增长而闹哄哄的地方现在颇为安静。

留心的话,说不定还能听见一点细微的鼾声和咂嘴的声音,好像大家都顾不得面前还有摄像头在拍了。

没办法,实在困,撑不住。

穆凛也困,没什么精神地撑着脑袋,耳朵捕捉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字句。

“座位好像都差不多快满了。”

“那应该就只剩下一两个了吧?”

“剩一个,F区的……诶,那个封胥是不是还没上来?”

“谁?”

听到封胥的名字,穆凛微微睁开眼,往下看。

“封胥啊,封胥你不知道?听说是这季的天花板!”

“我之前不是听说是齐冬安吗……”

“嗯,他俩是一块儿被传出来的。”

议论之中,舞台光骤然大亮。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入口通道走了出来,站到了舞台正中央。

“导师们好,我是封胥。”

话音低而不浊,磁性又温和。他站得笔直,熨帖的衬衫连褶皱都精致得很,像是中世纪高雅又谦逊的名门绅士。

导师们照例寒暄了几句,便让他开始舞台。

穿着简单白衬衫和西裤的青年站在舞台中央,舞台光很柔和地打在他身上。他垂着眸,握着立麦起了个很柔和的调。

他唱的是某种不知名的语言。

也就是这种时候才能够让人更深刻地意识到,语言无法传达出来的东西,音乐可以。

——静谧,神秘,和孤寂。

“嘶……”

有人忍不住小小地轻嘶出声,又在全场寂静中飞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该怎么形容这种声音?

像是透过麦穿破了屏障,流星一般拖着一尾绮丽的光晕坠落进了心里。

耳朵为这声音着迷,大脑陷入宕机,双眼只知道目不转睛。

穆凛睫羽微垂,无可否认胸腔中跳动的心脏有加速的迹象。

声音太不简单了。

……他一开口,没有谁舍得再在睡眠上浪费时间。

等到封胥尾音慢收一曲唱完,又过了半晌,穆凛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首歌居然就这么完了。

他目光在台上定了一会儿,发现封胥上台没眼镜。

……这就顺眼多了。

他指尖在扶手上漫不经心敲了敲,心想。

“天……这嗓子,这唱功,不愧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