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觉得是出于尊重,想到自己刚才尴尬的反应,又觉得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所以如果先沦陷的是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做才好呢?毕声摩挲着床头的香炉,苦笑着想:果真因果循环,徐晓璐当年或许也有和自己同样的烦恼,如今倒是分毫不拉的让自己体会到了。
暂时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才合适,毕声习惯性的不漏声色,默默收好了自己的思绪。
相安无事的又过了几天,在喻苗坚持不懈的护理下,毕声的腿伤缓解了许多,但由于没有停止训练,因此进展算得上缓慢,仍然无法达到活动自如的程度。
距离公演只剩下三天,这天晚上,喻苗意外的没有出现。
毕声频频的看着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平日里喻苗总是吃过晚饭就来报道,随着公演临近,出现的更是越来越早,今天到这个时候还没露面,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九点多了,他大概.....不来了吧?毕声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失落,在了解到自己不为人知的情感之后,毫无疑问每天晚上的单独相处都是令人期待的,今日突然希望落空,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在喻苗的精心照料下,他自觉伤处已经没什么大碍,平时只要不吃力,基本上能够行动自如不受限制,毕声漫无目的的走到窗边拉上帘子,桂花树摇曳了一下,他呼吸一滞,不由自主的凝神细看。
原来只是一阵风而已。
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如同走火入魔一样荒唐,不禁苦笑着收敛了心神。
正在这时,熟悉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带着瓮声瓮气的询问,像是生怕打扰了他:“毕老师,你睡了吗?”
来不及分辨突然而至的雀跃,毕声三两步走过去拉开了门。
喻苗似乎松了口气,腼腆的对着他笑笑,毕声却皱起了眉。
他看上去有点狼狈,身上落了一层灰,手里抱着那个破旧的背包,手背上一片明显的擦伤,混合着细碎的石子和泥土,还在向外渗着血。头上还顶着几根杂草叶子,毕声认出那是种在半日闲墙边的观音坐莲,这造型不用说,一定是摔了。
“你怎么搞的?!”毕声拉着他进来,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懊恼,语气稍显严厉。
“对,对不起,我一着急,就没....没看清路。”喻苗心里慌得一批,翻墙的时候没抓牢,摔下来时一半身子落在了花坛里,被他砸出了个人坑,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和毕声交代才好。
毕声像是很生气,一言不发的拽着他坐下,从抽屉里取出绷带和云南白药,托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还有哪里伤了?”毕声问。
“没.....没了。”喻苗乖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