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到幼儿园时,孩子们已经全部离开。钟盐班的老师已经哭红了双眼,几位老师在旁边安慰她,园长看见他们,急忙迎上来:“钟先生,真的很抱歉。”
在这种情况下,抱歉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园长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太太,头发早就全白了。钟隐不可能、也知道对她发火没有任何作用。
来的路上霍西悬一次又一次教他深呼吸,告诉他只有冷静才能帮助盐盐,他若是乱作一团,对盐盐没有任何好处。
连当父亲的都失了方寸,年幼的孩子还有几分希望?
园长不认识霍西悬,但年轻的老师们是认识他的。和青悦扯上关系让整件事看起来更恐怖了,也许不仅仅是拐卖,完全是绑架,说不定是针对霍氏集团的一次攻击。
“霍先生……”
“不要把我当做青悦的什么人,”尽管他也同样心急如焚,可霍西悬知道自己必须控制好情绪,“我现在只是普通的学生家长,我们会全力配合,提供更多线索。先报警吧。”
涉及到儿童绑架是重案之重,而且不能声张。很快他们分散转移到了霍西悬在附近的一处房产,接到报案的警察已经便衣在那里等候。
钟隐在恍惚中还是认出了刑警队队长,是当时他家里被盗时来的许警官。原本以为许警官只是处理普通警情的小民警,尽管对方冷静缜密、专业素养过硬;原来本身是刑警么?还是这么快晋升到这个位置?
隔行如隔山,钟隐不了解警署机构,这个小小的疑惑也大不过盐盐的安危,便很快被搁置在一边了。
“霍总。”
“许队。”
两个人看起来果然是老熟人,见面先握了握手。霍西悬示意大家先坐下,待警员关上门后,许警官拿出录音笔:“先把下午经过讲一遍吧。”
*
联欢会进行到一半,设备出了问题,准备在最后播出的动画电影播放不了,老师们也想早点儿放假,决定联系家长们提前来接,此时距离预计的放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已经有很多家长等在学校外面,大部分孩子很快离开。剩下的小豆丁们被集中到礼堂,等着匆匆赶过来的家长一个个进来认领。
考虑到安全问题,除了特别预约,幼儿园只有放学时间才会对家长开放,而且必须拥有与学校联网的通行证,证上有家长的孩子的照片、姓名、联系方式,一张卡连接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孩子,原则上不得转让,如果托他人来接,要得到几方确认。
岔子就出在了这儿。
钟盐班的老师新来不久,小男孩前段时间又请长假去了皇都,老师本来就对他不算熟悉。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拿着通行证刷进来,自称是钟隐的同事,说孩子爸爸正在公司加班,来不及接,让自己把盐盐带过去。
这样的事儿是常有的,一般情况下只要得到孩子父亲的消息就能放行,老师拉着小孩的手:“那我给钟盐爸爸打个电话问一下。”
“好的。”男人笑着,脸色未变,手机忽然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哎,你看,他正好打过来。”男人手机递给她
,“老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