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笑:“还能有多大年纪么。”
他知道霍西悬家有钱,开公司的,随随便便买个东西都是自己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但也没把霍西悬和酩城的经济龙头青悦霍氏联系在一起。虽然都姓霍,可要真是“那个”霍家的儿子,能看上自己这么个平民老百姓吗?
不过现在远不到他想这些的时候。虽然酩城开放,但同性婚姻毕竟没合法,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前面的阻碍还是很多的。且不说小少爷的家庭能否允许他俩在一起,就是霍西悬自己,心血来潮又能持续多久呢?说不定毕业了清醒了认识到一时玩乐只能是玩乐,就跟
他一拍两散各奔天涯了。
钟隐是个颇为悲观的人。他是真的喜欢霍西悬,也知道霍西悬是真的很喜欢自己,但也是真的,对他们的未来没什么信心。
霍西悬自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以为是上了一天课累得,拦上他的腰:“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钟隐想了想:“要不然去吃寿喜锅吧。”
“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吃了。去哪家?”
“近一点儿吧,我有点累了,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霍西悬摸摸鼻子:“要不,今晚来我家?”他补充,“来我家,嗯,休息。”
他那点小心思钟隐怎么可能不懂,但他只是看了看他:“吃过再说吧。”
钟隐这个人,脸皮有点薄,不会直接说好。可如果没有明确拒绝,多半是答应。霍西悬欢天喜地。
饱餐一顿后他们去学校里消消食,反正霍西悬家就挨在边儿上,方便得很。他们挑了人少一些的二田,没有那么多晚间跑步训练的,草地围着一些人在唱歌,完全不惧严寒。
再过些几周,晚间散步就要变得困难了,到时候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他们珍惜着下雪前最后的温和日子。
绕着跑道走了几圈,身体也暖了许多,聊钟隐今天的课,听霍西悬抱怨老古董们,间或讲讲最近的篮球、游戏,像之前很多个日子一样。
“明年就大四了,你想好了吗?”
“考研。”
“本校吗?你的成绩应该可以保送吧。”
“嗯……其实我也想去皇都看看。”
“也行,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你也读研么?”
“不了,我怎么看也不是读书那块料。”
“可你要继承家业,不得留在酩城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而且我爸说不定觉得我现在太垃圾,让我先找个地儿从头开始实习几年。”
钟隐想象了一下小少爷被不知情的职员们当实习生一样指示跑腿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夜更深了,围巾也挡不住寒意,于是逆着返回宿舍的人群,走向校门外。
钟隐也来过不少次了,电梯上升时靠在厢壁,突然问:“你想过出国吗?”
“嗯?”
“上次我看宣传,Q国有个学校,我这个专业在世界排名都是前列。而且我应该能拿全额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