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话题中心的闻砚,并没有在亡界和现世的交界处多做逗留,他轻车熟路地踏进亡界,紧接着身形一闪,瞬间穿过亡界广袤的大陆,出现在了神殿的台阶前,一千零一个台阶看起来一眼望不到尽头。
闻砚本可以瞬间抵达神殿,但他却选择了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后山之上缠了红绳的封印,封印的不仅仅是镜湖的意志,还有一段属于闻砚的记忆。随着封印被镜湖暴走的力量冲开,这段记忆也回到了闻砚身上。
他确实是闻砚,又不仅仅是闻砚,他还是亡界里唯一的死神,掌管这世界所有的死亡和分离。
拿回记忆之后,被封存的神力也随之恢复,他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镜湖的一切,然后甚至可以说是狼狈地逃离了春夏镇——他心乱如麻,迫切地需要冷静一下,也让简瞳冷静一下。
被迫冷静的简瞳盘腿坐在操场的高台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清晨跑道上零零星星几个人,绕着跑道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地奔跑。
瞳瞳问他:“你在想什么?”
“在想哥哥,”简瞳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困惑,“你看啊,既然哥哥就是当初封印我们的人,那他岂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他看着你和我,会不会觉得很好笑?”
“我倒是觉得他并没有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瞳瞳说。
“为什么?”简瞳问。
“你没见他之前被我们骗得一愣一愣的吗?”瞳瞳说。
“我们没有骗他!”简瞳重申。
“行,总之就是被……得一愣一愣的,还因为这事生了好大的气,他要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根本就没有立场跟我们生气啊!”瞳瞳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也没有一愣一愣的!”简瞳再次重申。
“行行行,”瞳瞳妥协,“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咱骗他,他骗咱,大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也挺好。”
“确实,”简瞳被说服了,“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跑了,就会留在春夏镇和我们好好过日子了。”
“虽然觉得这中间似乎略过了什么,但这个结论完全没有问题!”瞳瞳肯定地说。
简瞳顿时有些美滋滋:“所以哥哥和我一样,一开始都没有之前的记忆呀!”
没有失忆过的瞳瞳顿时一言难尽,忍不住捅刀:“没有记忆所以现在跑了,还不如一开始就记得一切,大家互相骗一骗互通有无呢。”
简瞳:“……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