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沈晗的了解,如果物质上有什么愿望,这个人大可以自给自足,不会来指望他一个高中生,但除了物质之外,他又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给对方什么。
已经四月过半了,他贪凉穿的少,被夜里的风一吹,还有些冷,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被沈晗看见了——这个人又要多嘴调侃他两句:“这才什么时候就只穿件短袖了……你是不是不想考试,打算把自己冻感冒了好请假,嗯?”
宋斯年懒得理他,皱眉道:“什么小愿望,说啊。”
心上人就走在他身边,眼角被夜风吹得有些发红,忍不住吸鼻子的模样像只什么可怜可爱的小动物,和按捺着烦躁的声音两相对比,有种说不出来的“反差萌”。
他再晚这么几分钟问,沈晗都要忘记这件事了,闻言便随口说道:“小愿望是让你以后每天出门多带件外套,晚上挺冷的。”
说罢神色自然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反手披到宋斯年肩上,见他没有抵触的意思,便顺手摸了摸小少年被风吹乱的黑发。
沈晗比他高,伸手替他披衣服的时候略微弯下腰来,手臂圈在他身体两旁,像个礼貌又克制的拥抱——对方色泽偏浅的眼底落了灯光,像是夜色陡然明朗,延展向万千不可相拥的星辰。
宋斯年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外套的拉链,无所适从地清了清嗓子,移开视线,冷淡道:“就这样?”
似乎只有裹上这样色厉内荏的冷淡,他才能在过分暧昧的距离和姿势里保持清醒,不至落到下风。
“不然呢,”沈晗道,“你一个高中生,没收入没财产的我能指望你什么,劫色吗?”
说罢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他一番,视线停留在小少年领口露出的白皙皮肤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倒是想。
说罢替他将外套稳稳当当地裹好,拢了拢衣领,收回手,退回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宋斯年对这人偶尔嘴贱带点儿颜色的玩笑话已经接受良好,反倒从略微升起的烦躁里找回了自己,不再因为沈晗自然而然的温情感到无所适从。
“随你,”他说,“这周六下午一点半,我们教室,别忘了。”
沈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状似无意道:“可以是可以,不过都去家长会了,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下你的期中成绩?这总不过分吧。”
“知道了,考完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