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锦恨恨咬牙。

沈星见像是对他的窘迫浑然不觉，笑了一声，慢悠悠说道：“灯光太暗了，打游戏对眼睛不好。”

方雪锦没话说，暗自叮嘱自己要沉住气。

他心里暗示了几遍，竟也就真的平静下来。

服务员端着酒和小食过来，轻手轻脚地倒了酒。林瑞拿了一杯，便把托盘推到他们俩这儿来，道：“我生日，锦锦你都不祝我生日快乐？”

方雪锦没法子，端了酒杯朝他举杯，道：“生日快乐。”

林瑞忙凑过来和他碰杯，沈星见便也伸手过来，三个杯盏凑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林瑞便开心了，笑的眯起了眼。

沈星见看得也觉得好笑，再看方雪锦时，眼神也带上一抹柔和。

当真是小祖宗，娇纵，连生日寿星都得迁就，端着杯子来碰他。

但是方雪锦这样的，大概天生就该被人宠着，没人觉得哪里不对。

林瑞愿意惯着，沈星见也愿意。

若是可以，最好能惯他一辈子。

沈星见的眼神又深了些，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杯盏碰在一起，林瑞的情绪便起来了，兴奋地又给他们倒满，将那剔透的酒杯高高举起，道：“再来！”

“……”

方雪锦无法，陪着几杯下肚，身子便愈发地热了。

偏偏林瑞上头，不肯停，凑到他身边叨咕叨咕，一会儿就和他碰一下喝一口，到后来方雪锦索性不喝了，同他碰一下便装模作样抿一下，林瑞竟也没察觉出来。

沈星见看得有趣，也安静地靠在他身侧。

手臂的皮肤偶尔会贴在一起，不知是温泉水热还是酒热，方雪锦脸上的红晕挥之不去，肌肤相触的地方就像过电一样，叫他回回都忍不住轻轻一颤。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往旁边挪动分毫，去避开那点灼人的温度。

“……我就说毛毛……锦锦你不知道……”

林瑞还在片刻不停地说，方雪锦却有些心不在焉。

手指尖突然被什么拨弄了一下，方雪锦全身一颤，手条件反射地往上一抽，惊慌地侧头去看沈星见。

沈星见见他看过来，眼中闪过一道笑意，低声轻柔道：“碰到你了？”

“……”

“浴巾好像有点散了，我系一下。”沈星见笑了下，解释道。水波随着他的动作荡漾，方雪锦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凝在那圈圈水纹上，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