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发泄一下会好受点吧?他如今完全不懂她了,也不敢去回想她昔日明媚可亲的模样,回忆如刀,刀刀致命。
但他却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知道你心里苦,也不介意你这般待我,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当最亲的人,爱护你一辈子。可你不能一直这样自苦自囚,如何是个头?若你不愿低头,我替你进宫去问,就算拼了这条命也把他带过来,让他……”
她忽然尖叫,声振屋瓦,面色苍白而狰狞,抬手就往自己身上扎去。
他心头狂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冲上来掣住她手腕,制住了她的疯狂行径。
可她还是拼力挣扎,直至鬓发散乱玉钗委地,才勉强安静下来,依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窗前罗汉床上,又拿来水让她润嗓子。
她许是闹得累了,竟显得难得的乖顺,依在他手臂间小口啜着盏中茶水,睫毛湿漉漉的,温驯的像晨雾中的小鹿。
他鬼使神差般抬起手指,为她拂去了唇角的水渍,她微微一惊,眸光转过来讶异地瞧着他。
她的眸中似漾着薄云轻雾,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①
他忽觉目眩神迷,恍然想起日间在外应酬曾饮了几杯酒,突然便有些酒意上头,似要醉倒在她幽梦般的清眸中。
“哥哥,亲亲!”眼前忽然浮现出幼年时的安平晞,小手中举着临摹的字帖,跑过去扬起雪团似的小脸要奖励。